呆毛还从没见过这样有压迫感的秦日初,一怔,片刻又觉得自己想多了,笑起来:“不是吧,惹你的是老赵,我从头到尾连个屁都没放,多冤啊!”

车门边几个队员哧哧地笑起来。

他脸上挂不住:“秦日初你怎么回事,我没惹你吧,你特么自己把纸片人卷进来,谁也没说你什么。怎么着,仗着你男人在跟我过不去是吧?”

秦晷还是没让路,冷冷道:“不想死的话就别去。”

呆毛气笑了:“咒我啊?要不是你意识还没觉醒,我都以为你有预知能力了,信不信我……”

他举起手,刚要把秦晷推开,荀觉一把拽住他的手。

他怔住,冷笑起来:“区区纸片人,以为知道一点皮毛就能踏入我们的世界了?不知该说你无知者无畏呢,还是该说你人蠢不自知。”

“有区别吗?”荀觉皱眉。组织这些正规军,口口声声说着保护纸片人的话,骨子里却还是有些瞧不起纸片人的。

“都别闹了!”赵拓从车里下来,有些恼火地把秦晷推开,朝呆毛一偏头,“先上车再说。”

“听见了?队长让我上车。”呆毛挑眉笑了笑,径自把荀觉推开,上车去了。

赵拓无奈看着车下的两人,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沉沉道:“上车。”

说完,他便坐到最末座,闭上了眼睛,一副谁都不想理的样子。

秦晷无奈,只得拉着荀觉上车,走过呆毛身边,听见他不高不低地骂了声:“去你-你-妈的纸片人!”

这回秦晷不计较了。好良言难劝该死鬼,他尽到了劝说的义务,便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坐下后,荀觉才悄声问他:“怎么了?”

他同样低声道:“他会死。”

荀觉沉默片刻:“所有人都会死。”

“他没死在半山别墅,死在路上了,当时发生了车祸,他本可以躲过一劫,结果就那么死了,有点诡异,但最终也只能证明是意外。”

“诡异?”

“他的技能牌,主控预知技能,他能从手机里窥见未来半小时内发生的事。他那时看见了自己的死相,大叫停车,结果车停了,路过的一辆卡车却侧翻过来,后斗的钢架正好刺穿他的喉咙。”

“……”荀觉抬眼看去,呆毛正坐在对面的玻璃窗下。

他不知说什么,想了想问:“确定不是穿书者吗?”

“你姐还没落地呢。”秦晷说,“赵拓查证过,就是普通的意外。是不是很像死神来了?”

“是啊,”荀觉说,“既是意外,那就只能想办法避开那个时间,沿途有什么特殊的标志么?”

秦晷回忆片刻:“有,有个服务区。经过那里没多久就出事了。”

荀觉不说话了,让他靠着自己休息。

半夜十二点,服务区的灯光远远地照亮高速。

荀觉站了起来:“师傅,前面停停,休息会吧。”

三柳小伙儿头也不回地冲后视镜嚷:“去,谁是你师傅,老子开车也是用技能的。”

荀觉态度良好:“知道知道,这不是怕师傅你累着了么。”

“你还叫师傅!”三柳气得不行,拍着喇叭就站起来,他的手机放在方向盘上,一只手从里面伸出来,代替他把着了方向盘。

荀觉还没见过谁的技能牌这样用,好奇地多看了两眼。

三柳得意道:“怎么样,纸片人,吓坏了吧,看你还敢不敢叫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