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箕奇嘶喊:“哥——”
话音没落,就听哔剥一声,他哥用力过猛,把泡胀的木板掰了一个角下来。
秦晷:“……”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鱿鱼须凌空朝他卷来,他忙把木头掷出去,撞上鱿鱼皮,瞬间碎成木屑。
荀觉只得把他往小舢板一推,“别想了,快走!”
所有人疯狂划动四肢,卯足了劲开溜。夏箕奇头顶夏叽叽,连狗刨都用上了,很快却发现无济于事。
他们四条腿,哪有人家八条腿的快!
越来越多的赤色鱿鱼包抄过来,小眼睛闪着精光,贪婪地瞪着他们。
“去!”曲安宁爆脾气,一把拽下腰带,狠狠朝最近一只抽去。
破空声响,对方显然没把她放在眼里,一根胳膊粗的须子轻轻拂了下水面,激起数米高的浪花,直将她向后荡去。
“安宁姐——!”夏箕奇大喊。
就看到曲安宁和岑陌的小木板朝另一只更大的鱿鱼飘去。
曲安宁干脆撑着木板借力,直冲到那只鱿鱼的头上去。秃顶滑溜溜的,她站不稳,情急之下,腰带朝触手卷去,卡在长满倒刺的肉-球上,狠狠一拽——
哗啦!
那玩意儿挣扎起来。
水花把岑陌又往回推了推。
岑陌一阵头晕眼花,只看到茫茫水光中,曲安宁像个耍猴的,骑在鱿鱼脑袋上就是不下来。
那玩意儿急了,触手疯狂乱甩,竟向同伴抽去,同伴被抽个正着,恼怒还手。
两只巨怪你来我往地打了起来。
曲安宁颠得快吐了,转着蚊香眼喊:“来接应我——!”
谁知巨浪翻滚,没人敢靠近。
秦晷无声看了她一会,道:“加油!”
曲安宁:“……”加油个鬼啊!
她欲哭无泪,好几次被甩飞出去,得亏腰带是从监狱长那借来的特殊材质,柔韧无比,这才不至于掉进海里。
然而很快,她就意识到不妙了,她的腰带不易断,可鱿鱼的触手经不住啊!
一整根树干般粗壮的触手直接被她勒断了。
那蠢笨的庞然大物呆住了,这短暂的一秒让曲安宁听见了风吹过的声音。
随后鱿鱼挣扎得更激烈了,脑袋几次没入深海,想把她甩下来,那只打架的见此情形,赶忙遁走。
方圆数米,没有生物敢靠近。
哗啦啦——
其它的鱿鱼们不断靠拢,将包围圈固定在一个范围。
夏箕奇瑟瑟发抖道:“哥,咱们能靠安宁姐杀出一条血路吗?”
秦晷凝重地盯着水下,说:“恐怕不行。”
除了这些互相攻击的鱿鱼,还有什么别的东西在缓缓靠近,一个错眼,便瞥见一道白伶伶的影子从更深的海底漂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