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梅被她吓得一个哆嗦,只得硬着头皮问下去:“你俩就好了?”
黄春蓉:“巩都真是个浪漫的人,他每次来都带一大束鲜花,有时是玫瑰,有时是铃兰,都是我喜欢的。周末,他还带我去高档餐厅,就在电视塔顶层的旋转餐厅,他把它包了下来,酒足饭饱后,我们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接吻欢爱,整个城市都是我们爱情的见证……”
薛小梅:“……”
如果巩都和刘茵茵早就认识的话,那这戏码说不定就是两人共同编排,可怜黄春蓉被蒙在鼓里,还以为自己是幸福的。
黄春蓉仔细描述了那一-夜的疯狂,忽然眼眸一凛,“都怪刘茵茵!为了给她过生日,刘元化提前回来,发现了我和巩都的好事。”
“闹起来了?”
黄春蓉得意一笑:“哼,正好是春节,医院没人,我就在他饭里下了安眠药,把他拖到医院关了起来。他那些狐朋狗友倒是想找他玩,我-干脆说他生了重病不宜见人,没多久就对外宣布他死了。”
“他没死?”薛小梅又惊了。
身后秦晷和荀觉对视一眼,如果刘元化没死,那他会被关在哪里?
黄春蓉不高兴地拧了薛小梅一下:“哎呀你怎么回事,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难道我会真杀人吗?我只是想继承那家医院而已,这样我就可以把医院借给巩都,让他好好拍戏了呀!”
“可他最后把你也送进了医院……”
“这就是刘茵茵可恨的地方!”黄春蓉目光又恶毒起来,“她勾-引不到刘元化了,就开始勾-引巩都,巩都多有气质呀,人又温柔,都不懂得拒绝,被她骗到床上,还被我撞见过好几回。但是……但是……”
她捂着脸哭起来,“他们骗我说那不是真的。一开始只是家里的东西偷偷移位,我洗澡前放好的化妆品,洗完澡出来就不见了,后来家里的电路也常常出问题,总是莫名其妙地断电,再后来,我又发现他们在我的床上,可他们谁都不承认……”
“你没当场抓住他们?”
“我怎么抓呢?我只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说到这里,黄春蓉骤然仰起血糊拉茬的脸,直勾勾地瞪着薛小梅,“我觉得刘茵茵变了,不再是我亲生的女儿,她有着我女儿的外表,灵魂却不一样了。”
“什么?”薛小梅悚然一惊,莫非刘茵茵才是穿书者?
她飞快地征询荀觉的意见,问道:“你觉得她哪些地方不一样呢?”
黄春蓉皱眉:“我说不上来,但我是她妈妈呀,我能感觉到她的变化。小昌妇小时候很乖很听话,我最喜欢把她打扮成洋娃娃,可自打我嫁给刘元化,她也变得不对劲起来。我不是乱说的,真是她主动不关门,故意给刘元化看。有时候,我觉得她看我的眼神,很恶毒,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可是孩子到了叛逆期,多少都会对父母有意见吧?”
“不是的,你怎么就不明白!”黄春蓉急得跺脚,“她小时候是左撇子,长大后就变成了右撇子,小时候喜欢吃鱼,长大后闻见鱼腥就呕吐……类似的事情有很多,你说,她还是原来的她吗?”
“啊这……”
听起来很像换了灵魂。薛小梅用眼神向荀觉询问。
秦晷低声道:“也不是没有可能,假设刘茵茵是我们要找的穿书者,那她确实可能操纵巩都。”
“对对!巩都就是被她操纵了!”黄春蓉嚯嚯地发出声音,“巩都心地善良,不会伤害我的!”
谁也没有回应她。
黄春蓉的叙述听起来合情合理,但她自己精神也不正常,究竟刘茵茵是不是穿书者,现在还不好判断。
荀觉忽然道:“如果医院里的人都在演戏,那看戏的是谁?”
“不是门卫吗?”薛小梅道,“他那台小电视……”
“可门卫室里也有监控,他看着别人,别人也看着他。我想知道的是,医院之外,还有没有看戏的人?如果巩都做这一切,是为了拍出一部医院题材的影片,那么影片总有观众吧,这观众是谁?”
“是刘茵茵!”黄春蓉也不知听没听懂,尖声叫道,“她大学专业就是戏剧学,要看电视的!”
荀觉回忆着那个穿风衣的外来女人,她二十来岁的年纪,皮肤细腻,骨相很好,化妆之后确实明艳动人,但还算不得国色天香。
不过也许就有人吃她那套也说不定。
他马上又想到一个可能性,问道:“她早上来找过你,你们谈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