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头朝下目视整个房间时, 四壁犹如毒蛇的巢穴, 一根根手臂粗细的枯枝相互纠缠、扭曲, 令人头皮发麻地翻滚着。
“这是什么东西?”怕惊扰怪物,秦晷轻轻地说。
一根极像小孩儿手臂的枯枝攀爬着同伴向他抓来,他连忙后仰脑袋,险伶伶地避开。
单这一根他还有办法,再多就不行了,他和荀觉的情况着实尴尬。
两人被紧紧地捆在一起,头下脚上地倒吊着,本来是没什么,但荀觉的超短裙不是被他的手撕成了高开叉么,这么一来,裙角倒垂下来,要不是荀觉玉臀挺翘,这会怕是连遮羞布都没了。
偏他的手还不老实,兴奋地拉扒荀觉的平底-裤,可这种姿势又怎么拉得下来?几下之后,它还生气了,啪啪地拍打荀觉。每拍一下,荀觉的大臀肌都颤个不停,大约它从中找到了乐趣,五指开始疯狂地跳舞。
荀觉:“……”
要不是这种环境,他还觉得挺有情趣的。
但这是敢有情趣的时候吗?
下一秒地上的枯枝扭成一股粗壮的麻绳,猛地向他们刺来!
荀觉顾不得大臀肌了,搂着秦晷用力向后荡去,打算以身后的墙为着力点,避开眼前的危险。可谁知,腿刚伸过去,墙面的枯枝也直立着向他们缠来。
“操!”荀觉大骂。
眼看要被缠住了,他只得快速将长腿收回,可前有粗麻绳,后有利刺,难道要向两边发力吗?那样的话会变成陀螺在半空中打转啊。
他正犹豫该不该冒险尝试一次,结果秦晷的手比他更快做出决定,啪地在他左臀一拍,他毫无防备,痛得“嗷”一声蹿出去。
吊着他们的枯枝打起转来,两人果真如同陀螺似的在半空中转个不停。
“你-他-妈!!”秦晷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一时不知该骂自己还是骂荀觉。
荀觉无辜啊,又不敢跟媳妇儿硬刚,只得分神去抓那只不听话的手。可他双手被紧紧地捆在身侧,动不了,使了半天力什么也没捞着,反而被秦晷的手看出意图,恼怒地朝着他玉臀又拍了一下。
陀螺转得更快了。
“你-他-妈能不能干点好!”秦晷转得快晕了。他脑子里有颗子弹,本就比普通人更难以忍受眩晕的感觉,这么一转,他那子弹差点没移位,钻得神经刺刺地疼。
“怪我太过挺翘咯?”荀觉也有点生气,他明明就是受害者,还要被媳妇儿骂,夫纲不振啊这是!
但他只敢小声嘀咕,办法还是要想的,只能努力抬高胯骨,想办法先把媳妇儿压住。
“你也动一动。”荀觉喘着粗气哄媳妇儿。
秦晷晕得想吐,强自忍着,大脑还有点意识,听到荀觉的声音,本能地挪动肩膀配合。
枯枝捆得很紧,两人相互挪了十几分钟,终于把秦晷的手从荀觉的玉臀挪到了前面。
“…………”紧接着荀觉就发现,这是个糟糕的主意。
那只手更不安分了,抓着小狗叫拔起河来。
荀觉攒起的一身力气顿时泄了七七八八。
秦晷的脑子状态不佳,指望是指望不上了,荀觉这股劲再一松,两人就变成了笼子里的仓鼠,在枯枝的指导下头晕目眩地玩起了疯狂大风车。
视野变得模糊起来,地下涌动的枯枝从四面八方扑来,分不清方向,更不知该往哪里逃。
而这还不是最糟的,那双树皮里的眼睛缓缓动了。
如同从树皮中剥落,一张轮廓分明的人脸露了出来,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张脸没有皮,周身都覆盖的褐色斑驳的树皮。
吼——!!
“人脸”发出野兽般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