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秦晷以为的那种处境,门外的东西是人是鬼还没搞清楚,万一秦晷喊出人话,很可能被子弹打成筛子。
为了不被发现,荀觉紧跟着钻进被窝,手紧紧地捂住秦晷的嘴。
塔楼的探照灯正好扫到这边,四下光线变得刺眼,秦晷捕捉到这人眼底的一抹幽暗。
瞬间,他想明白了一些事,用门外的“怪物”对付眼前这只“怪物”或许并不是明智的选择。门外不知是什么,而眼前这人,似乎可以信任。
他暴走的双手有自己的想法,一把抓住这人圆润的双-臀,往自己怀里紧了紧。
荀觉闷哼,差点叫出来。
他知道秦晷的大脑不是那个意思,但这姿势很引人遐想,他的小狗叫被迫贴着秦晷的小日初,中间就隔着几层薄薄的布料。两个小家伙久别重逢,激动得几乎要哭出来。
半秒后,秦晷的耳朵红了起来。
门外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有人的衣角擦着墙面掠过,在他们的门外停留片刻,再度远去。
荀觉急忙推开秦晷,跳下床来。
秦晷的脸也红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拽着他,眼睛只敢望着天花板:“那个……我的手……”
“昂!异己手综合症,它不听你的脑子使唤。”荀觉也觉得尴尬,手忙脚乱地扣纽扣,以遮住某个不能见人的地方。
秦晷迅速抓住重点:“你知道我的毛病?”
“我还知道你的一切。”荀觉只得从头讲起,“你的真名叫秦晷,是反穿书组织的成员,所谓反穿书组织……”
这一讲,又是两个小时。期间秦晷的手不断造反,荀觉只得用棒棒糖转移它的注意,但它总是对荀觉格外在意,不时揪他的衣服。
秦晷问:“它是喜欢你还是喜欢你的衣服?”
荀觉回答:“它喜欢的可能是衣服,你喜欢的一定是我。”
“你这么自信?”秦晷皱眉,他是挺喜欢荀觉的,可没想到他们的关系如此亲密,他凑过去,还想最终确认一下,“那是不是我对你做什么,都可以?”
“你的脑子想做什么?”荀觉问。
秦晷凑过去,快速地亲了亲他的唇。
“你还可以更过分一点。”荀觉干脆把他抱到腿上,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半晌分开,问他:“信了吗?”
“信了。”秦晷偷笑。他其实没有不信,他就是见色起义,想多温存一会。
不知为什么,他很排斥荀觉说的“任务”,他只想和荀觉“回家”,但如果不完成“任务”,又无法“回家”,最终他只能轻轻叹了口气,认命地站起来:“走吧,去隔壁看看。”
不知道那叫唤的女人还在不在,但房间一定会留下痕迹,这是他的任务,他不能全部交给荀觉,而自己什么也不干。
结果荀觉却拉住他:“你现在是病人,按规定不能离开病房。”
“但我……”
“听话。”荀觉正色道,“从现在起,必须听我的。你失忆了,没有经验,对自己的实力也不了解,你只能信我,我比你本人更了解你。”
秦晷本能地想要再说些什么,可看着荀觉肃然的目光,他又闭嘴了。心里热热的,他发现自己还挺喜欢被人当小宠物保护起来的感觉。
他的手玩弄着荀觉的纽扣,脑袋凑上去,荀觉喉结上轻咬了一口:“那你快去快回。”
“嗯。”荀觉环顾四周,确保他的手不会弄伤自己,这才拉开房门,躲着监控往隔壁走。
塔楼的探照灯又一次转过来,走廊亮如白昼,他贴着墙来到隔壁,从仅有的小窗往里看。
下午扑倒他的白发女人蜷坐在床上。她的状况更糟了,一脸的血,血水染红了凌乱的病号服和床单。因她患了血汗症,荀觉也无法确定那究竟是她的汗水还是血。
她的魂魄似乎飞走了,双目呆滞地望着虚空某个点,嘴里喃喃念叨着什么,后脑勺一下下地往墙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