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晷的梦境平和起来。
但是没过多久,那道情绪垂死惊起,几乎要暴跳起来:“热死了热死了好——热——呀——!!”
秦晷猛地睁开眼睛。
房间像一个大蒸笼,控制在22度的空调骤然变成鼓风机,呼呼地往床头灌着热风。
黑暗里,有看不见的东西在地毯无声爬行,所过之处,烧焦的羊毛冒起青烟。
秦晷皱了下眉,赤足下床。
甫一接触地毯,差点烫得跳起来,但他适应良好,强自忍住了,向前迈出一步,按开了床头的灯。
除了细小的青烟,四下里什么也没有。
“哦,有人在用技能。”他倒不觉得惊讶,毕竟曲逢村提醒过,很多赵拓的粉丝都想找他报仇呢。
那点燃地毯的东西不知是什么,很快缠住了他的脚,很轻、很柔,像一只看不见的手,抚过他微凉的足尖、脚踝,钻进裤腿,伸向小腿、膝盖,继续往上……
如果忽略那灼人的温度,场景还挺暧-昧。
纵使他体感迟钝,腿侧的嫩肉也被烫起了水泡,目测再有两分钟,这玩意儿就能把他的小日初热缩成小小日初。
他默了下,决定先找出始作甬者。
谁知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他瞥了眼门边的卡槽,荀觉出去时带了房卡。那么这大晚上来访的,是谁?
他没有动。
门铃响了一遍,又响一遍。
一次比一次催得急:“叮——咚——叮咚——叮叮叮叮叮咚!”
他耳朵受不住,只好走到门后,从猫眼里往外看。
什么也没有。
入眼是一片黑洞洞深不见底的暗影。
可是门外本应该是走廊,这个时间点,走廊里应该亮着灯。
“……”他马上明白那是什么。
于是屏住呼吸,持续地和那道暗影对视。
对方:“…………”
半晌后,对方先败下阵来,暗影一点点地缩小,露出了些许光亮。
那是一个女人的眼睛。
随着女人后退的动作,她的身形在猫眼里显露出来,瘦削的身形挂着一件白衣,打眼看去,好像一件成衣店的廉价样板货。
她全身都湿透了,头发粘腻地贴在脑门,嘀嘀答答地淌着水。
没一会脚下就积出一小片水潭。
又是技能牌。
此时窗外月朗星稀,完全没有下雨的迹象。
他选择继续装死。
房间里那双灼人的“手”加重了攻势,睡裤边缘冒起白烟,他身上渗出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