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神女还有喜欢的歌?”夏箕奇心有余悸地问。
“那当然。”庞玉禄骄傲地昂了昂头,“神女喜欢与民同乐,喜欢听情歌,如果是年轻貌美的男子唱就更好了!”
他一面说,一面从后视镜里瞥着后座。
秦晷&荀觉:“……”
暗示意味这么明显,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但他俩又不是卖唱的,荀觉清咳一声,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是吗,神女喜欢年轻貌美的小伙子?”
“那可不。”看他们开始热衷对神女的了解,庞玉禄越发高兴,“神女对年轻貌美的男人有近乎狂热的喜欢,每次夜祭,最终得到祝福的都是颜值最高的男青年。民间有种说法,越是貌美的男人越容易被困在岛上。呵呵,得到神女的眷顾,当然舍不得离开啦,这可是泽披子孙后代的鸿运呢。你们说是不是?”
“可你们岛不是只出售情侣套票吗?”
“是呀,那又怎么啦?”
“这男人上岛时应该也是带着另一半吧,困在岛上的话,另一半怎么办呢?”
“嗨,那谁知道!另一半再好,能好过神女么,你这话说得跟问天气一样无聊,每年那么多年轻男人上岛,越是帅哥越爱凑这热闹,不就为了一见神女的尊容么。”
“神女的尊容还能见?”荀觉诧异。
庞玉禄的脸再次沉下来,一个急刹车,又把车停在了路边。不过这次荀觉只是单纯提问,没有对神女不敬,庞玉禄的怒火没刚才那么强烈。
“我说你们这些国家机关员工是拿着纳税人的钱来挥霍了吧?上岛之前就不能提前做做攻略吗,惹恼了神女怎么办?我们的旅游宣传一早就说过了,根据神女指示,这次夜祭安排了一系列的活动,每完成一个活动,都将得到相应线索,集齐全部线索后,在夜祭结束就能根据指引前往神女住处,与神女相见。”
“神女住在岛上。”荀觉抓住关键词。
“那当然!”庞玉禄用力一拍喇叭,气道,“神女不住岛上难道住在你们晋城么?她与岛上万物同在,平时隐藏在这片天地之中,只有在每十四个月的夜祭结束后才会现身。”
“既然每年都会现身,那你们应该知道神女住处才对呀。”
“可不敢!”庞玉禄像受到惊吓,抻着脖子喊,“神女的住处哪是我等凡人能找到的,每年与青年见面的地点都不相同,有时在海里,有时在树林里。有一年,还有人看见他们在云层里欢好。若不是有人亲见,那些对神女的存在持怀疑态度的人也不会转变。哼,他们都是墙头草,要我说,神女就该对他们降下天罚!”
“…………”荀觉没有再问了,他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这所谓的神女,也太不正经了。
但这话没敢说出来,只在座位里暗示性地捏了捏秦晷的手。
秦晷知道他要说什么,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秦晷坐在窗边,扭头看着窗外,骤然出声:“那是谁?”
庞玉禄顺着他目光一看,一个不修边幅的青年正在横穿马路。他双手合十放在胸-前,虔诚地拜向天地,然后全身趴到地上,重重磕下响头,口里不断高呼:“神女啊,求您原谅,收回神通吧!”
这里是十字路口,来来往往的车辆很多,但他动作一板一眼,并不着急离开马路中央,也不怕被车撞,这样五体投地地朝拜完一次,又爬起来,向前一进,继续重复刚才的动作。
来往车辆停在不远处,不少游客拍照。
本地人气势汹汹地挥着拳头大骂:“滚你的吧,神女不会庇佑你,等死吧崽种!”
然而青年不为所动,爬起来,再次虔诚地五体投地。
“你说他啊,”庞玉禄撇撇嘴,眼里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他叫计良才,不是我们岛上的。他是七年前我们岛首次对外举行血月夜祭时到来的游客,长得还行,被女朋友一通吹捧,就以为自己会成为那个幸运儿,被神女挑中。谁知神女没看上他,反而看中了另一个长相阴柔的少年。
“那时我们刚开始对外宣传神女的传说,别说他这样的外地游客了,就连本岛都有许多人怀疑神女的存在。他么,就是嘴碎,不甘心地到处跟人说神女眼瞎,又从各方面诋毁神女的神威,结果还没离开神女岛,就遭受了天罚。”
“什么天罚?”曲逢村突然问。
庞玉禄瞥他一眼,再次虔诚地朝神女画像拜了拜,这才开口:“你们这些游客,总是认为我们信奉神女是在搞封建迷信,可若不是亲眼所见,我们又怎会费那些口舌来劝说你们。
“计良才纯粹是活该。
“他根本不知道,我们之所以对外开放夜祭,是得到神女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