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混着烂泥和血腥的臭味挥之不去,风一吹,令人作呕。
荀觉的目力更好些,倚在窗边注视片刻, 沉声道:“不对劲。”
秦晷以为他看见了陆小六, 忙走过去, 谁知却什么也没有,地灯射在雕塑上,放大了它的庄严肃穆之感,看起来更妖异了。
“仔细看,那里。”荀觉伸手指了指。
秦晷眯起眼睛,注视半天,终于看出不对劲了。龙爪之下,犹如牡蛎的巨大腹部微微凸了起来,好像两只半开半合的眼睛!
它悲悯地俯瞰着地面,将岛中万物都收入囊中,不用说,陆小六想必被它吞了。
“它在生长。”秦晷双手搭在窗台,想把它看得更清楚些,“整个岛都是它的养分,它到底是什么?”
“会不会是系统?”荀觉哑声问。
这个问题马上得到了夏箕奇的否定:“不可能!穿书者无法携带如此巨大的系统,别忘了他们是寄生关系,寄主过大的话,宿主带不动!”
“那会是什么?玩具?宠物?”
二人想了半天没有头绪,向秦晷看去。
秦晷摇了摇头:“它是什么现在还不好说,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穿书者早就发现了陆小六,不是不杀他,而是没到时候。”
“什么时候?”夏箕奇问。
秦晷:“陆小六的判断是错的。”
“这我们早就知道了。”
秦晷:“他判断错了,因此杀了方惠娟,还想杀我……他无形之中帮了穿书者大忙,直到他被我冰冻,穿书者以为他必死无疑,为了不浪费雕塑的养分,这才出手先一步杀了他。”
夏箕奇听得云里雾里,挠头问:“哥,这说明什么,我们暴露了吗?”
“应该还没有。不过我拿了三千万,今晚不死的话,明天的游戏会更加残酷。”
夏箕奇倒抽一口凉气:“那我们怎么办?连穿书者是谁都还不清楚。”
秦晷道:“我原本以为是邵蕴容,但游戏还没开始,邵蕴容就死了。方惠娟也死了。现在相关人员只有方晓媛,而方晓媛又是陆小六认定的穿书者,显然,陆小六是错的。”
“还有一个人。”荀觉握了握他冰凉的手,难得正色道,“她虽然和前两个任务无关,却也是关联人员。”
“俞诗槐。”
三人同时出口。
说完又都摇了摇头。
夏箕奇嘟囔说:“她连鸡都不敢杀。而且邵院长死后,她继承了很大一笔遗产,加上俞家本家的财产,她早就富可敌国,还用得着搞这些奇奇怪怪的游戏敛财吗?”
他难得聪明,荀觉赞许地摸摸他的头。
他立刻不满地道:“狗哥你别摸我,男人的头只能给媳妇摸,你摸我哥的!”
说完发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吐吐舌头朝他哥看去。
他哥仍在思考,没空理他:“空想没有答案,我们先回去,看看俞诗槐的情况。”
“好,我扶你。”夏箕奇侥幸逃过一劫,回头冲荀觉做个鬼脸。
荀觉挤开他,奚落道:“你扶?你不挂你哥身上就不错了。还是我扶吧。”
楼梯光线昏暗,荀觉一弯腰,把媳妇儿打横抱了起来。
秦晷还在沉思,没料到他这下,懵了半秒才回神:“放开!”
“老实呆着。”荀觉主动忽略他的挣扎,一直抱到铁门外才把他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