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眦欲裂地抓着秦晷衣襟,牙关紧咬,像要把他也咬死一般。

而秦晷只是淡淡地扫她一眼,声音平静:“为什么不信呢?”

正在快步往大门外走的人纷纷刹住脚步,想听听这诡异的事情如何解释。

就见秦晷瘦削的指尖扣在方惠娟手腕上,不知按到了什么穴住,方惠娟痛得大声惨叫。

秦晷不费吹灰之力丢开她:“广播早就说过了,卡里的资金可以购买酒店范围内的一切物品,你能买下荀觉的票数,我也可以和广播做交易,买下屏幕上所有的票数。”

“和……广播做交易?这怎么可能!”方惠娟难以置信,大脑一时转不过来,脸上狰狞的肌肉陷入了迷茫,变得扭曲起来。

“怎么不可能!”夏箕奇怕她再攻击他哥,挡在秦晷面前,生气地说,“哪一条规则说过不许和广播做交易,你自己想不到,不能怪别人想到了吧!”

现场八百多人,每人每轮一票,到第十轮时,屏幕上一共近9000票,加上方惠娟从荀觉那里买到的票数,正正好好是14850。

事实摆在眼前,所有人恍然大悟,而方惠娟却仍然无法接受。

“不可能!你们分明就是作弊!我的票数的的确确到手,我都已经嬴了游戏了!”她眼珠一转,发狠道,“是了,你们和广播做了交易,肯定是利用漏洞,把我的钱偷走了!”

她又一次不甘地向秦晷扑去,这次夏箕奇没让她得逞,两人扭打在一起。夏箕奇头发被她薅住,疼得哇哇直叫。夏叽叽本来窝在夏箕奇怀里,这一下飞蹿起来,没头没脑地被迫卷入战局。

正打得不可开交,忽然斜刺里飞来一脚,直接将方惠娟掀翻个跟头。

荀觉厉声道:“有完没完,愿赌服输,你都是老赌棍了,江湖规矩还用人教吗?”

事关身家性命,方惠娟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江湖规矩,怔了半晌后,愈发凶狠地叫嚣道:“艹-你-妈!就是你们偷的!还我的钱啊!!”

她自知打不过,干脆就地一滚,摊开四肢躺在门口,“不还钱,谁都别想走,有本事从我尸体上踩过去!”

门口正欲离开的众人被她闹得简直没法下脚,她又踢又抓,不时还朝地上吐口水,完全把市井泼妇的形象表演得淋漓尽致。

这事她以前躲债时没少做,一点羞耻感都没有,事实证明成果也很显著,其他人自恃身份都不和她一般见识,纷纷后退。

可老呆在这大厅里也不是办法,诡异的环境让大家头皮发麻,没一会就怨声四起。竟也有人帮她说起话来,劝秦晷息事宁人,实在不行就分点钱给方惠娟。

秦晷淡淡瞥了那人一眼,清冷的声音穿过嘈杂,如冰雪般覆盖在空气中:“但凡你多签几份协议,都会明白条款中的‘生效时间’不是一句空话。”

他使个眼色,夏箕奇立刻嫌弃地将协议扔到方惠娟脸上。

方惠娟一骨碌坐起来,惊疑不定地向协议看去。

条款一项项清楚明白,没有任何可以暗箱操作的漏洞,只是在最末多了一条:

生效时间:于方惠娟投票结束之后,于整轮游戏结束之前。

“…………”方惠娟脑袋嗡的一声,炸了。

上当了!她上当了!!

她和荀觉签的协议里并没这一条,所以她理所应当地认定自己稳嬴,一签完协议就把夏叽叽放了。可在她和荀觉签署协议的同时,秦晷和广播也在签协议,这份协议因为约定了生效时间,实际上是对她那份协议的补充。

她的协议在自己的投票结束后就默认交易完成,而游戏并没结束,秦晷正是在这段时间里,窃取了她的票数!

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

方惠娟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愚蠢,她恨得眼眶滴出血来,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抱起门口半人高的白瓷花瓶,高举过头顶要向秦晷砸去。

秦晷急退。

然而方惠娟却再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手臂绵软松开,白瓷花瓶直直向着她脑门坠-落,哗啦一声,她满脸鲜血,歪歪斜斜瘫软下去。

陆小六握着带血的三-棱-刺,阴森森地站在她身后。

嫌她倒的不够快,又按着她的肩,接连猛刺数下。

方惠娟肺部穿烂,连哼都没哼一声,大睁着眼睛死得透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