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道友此举,莫非是觉得我等不配与你同坐共饮。”
顾砚,“……”
他凝神看了眼说话这人,是个未曾见过的新面孔。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找起他的茬来。
席间无人出声,都暗自等着看他如何解决。
他倒是不怕这些,垂眼看了眼面前的酒杯。
神色冷淡的开口道,“我还真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毕竟我顾砚顶天立地、俯仰无愧于天地,行走时也不会无缘无故做出针对他人的事,无愧于心,所以我从来不会觉得自己不配做什么。
倒是这位道友,莫非是眼神不好,看不见我满脸病容、容色倦怠,还是家里人不曾教过你病人不能喝酒的常识。非得逼着我喝酒也就罢了,怎么我不喝还能给我安上个我觉得不配的罪名呢。”
“想来也并不是我觉得不配,而是道友自知修为实力不济,不配与在座的各位同坐共饮吧?”
针对他那人的脸色变了变,开口就想反驳。
偏顾砚是不打算给他再开口的机会,端着手中茶碗浅浅地抿了口,温和笑着,“不信你看,在座大家都是其乐融融,关系和睦,除了你自己,还有哪位道友会想到配不配的这个问题呢。”
还真没有。
毕竟大家相识已久、对自身实力也都很清楚,自信心爆棚,像这种宴席想喝茶喝茶,想喝酒喝酒呗,谁也没有规定究竟要喝什么。何况他们的实力地位那都是注定的,是需要凭借自己双手维护的,还真没人会因为顾砚喝杯茶,就觉得是看不起他们。
没见人顾砚回绝封城主时,都是以茶代酒?
这人就是当初顾砚在城外渡劫时,站在城墙上各种与人争辩列举,坚持说顾砚不可能渡劫成功的那人。
名叫何耀。
估计也是没想到顾砚最后竟然能渡劫成功、成为元婴,心里自然是各种被抓挠似的不舒服。
自以为抓着顾砚的把柄,就想挑拨离间。
可惜被顾砚三言两语反驳回来不说,其他的人还半点反应都没有,只盯着他看时的神色格外复杂。
搞得好像他才是个笑话似的。
何耀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也不知是不是新仇旧怨堆叠起来,被气得狠了,何耀趁着点酒意微醺,竟口不择言的冲他叫嚣道。
“顾砚,你敢不敢同我上试剑台?!”
当着众人的面跟顾砚下了战书!
顾砚,“……”
上次下战书要跟他比试的人还是风碧落呢。
哦,必须得先说清楚赌局是他赢了。
不过这人的时机掐的挺好呀。
他现在要同人上试剑台,还真可能赢不了,顾砚将温热的茶碗捧在掌心里捂着,拿冷淡的眼神看向那人。
“我有一事请教,还请这位道友不吝赐教。”
何耀沉着脸色,态度有些咄咄逼人,“你可是不敢?!”
顾砚并未因他的态度冷硬生气,只是略笑道,“倒不是不敢,只是希望你能先回答我的问题,不知可否?”
何耀的表情有些不耐烦,“你问吧。”
“就是我并未让过来替我诊治的医修隐瞒元婴有伤,不能动用灵力的消息,这个消息早已经传遍城主府,所以封城主才会遣青衣给我送狐裘。”他说着,看了眼主位上的封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