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指纹吗?”
霍冬桥摇摇头,“打火机一直装在绒布袋子里,经过这么多年的反复摩擦,表面已经提取不到太多有用的线索了。当然,你也可以再试试。”
赵云梁又拿起了那张名单,“只有这些?这些年曾经在钟家留宿的客人呢?”
霍冬桥也想过这个问题,不过觉得他们嫌疑不大,就没跟钟御提起过。此刻赵云梁问起,他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云端很排斥外人的接近,钟家的客人,他不会主动去接近,那些人应该也没有机会去他的房间。”
就算去了,谁会在意一个小孩子的玩具呢?
赵云梁对他的说法不置可否,却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你为什么会想到来找我?”
霍冬桥根本没想找他,他只是想把麻烦推出去,不想让李云端沾惹这些麻烦。但这话当着他的面儿能说吗?
霍冬桥一想到李云端什么便宜都没占到,反而因为赵家的缘故受了那么多委屈,心里就十分不满。他也不打算当着赵云梁的面儿掩藏这种不满——他是他的谁啊?!
“趋利避害而已。但凡跟赵家沾边,一准儿没好事儿。”霍冬桥不客气的说:“就好比结婚那件事,他要是跟赵家没关系,谁会费心算计他?”
赵云梁沉默了一霎,然后说:“我以为那是他愿意的。”
霍冬桥反唇相讥,“您可真会以为……问题就在于,他愿不愿意,有谁会真的在意吗?”
赵云梁抬眸,冷冰冰的视线盯住了他,“你对我不满?”
霍冬桥与他对视,心里却忽然间替李云端感到不值。
“我有什么资格对你不满?”霍冬桥笑了一下,“你又不是我的谁。再说,选择做一个什么样的人,这是你的自由,别人没权利发表意见。”
这句话一说出来,霍冬桥忽然又平静了。赵云梁确实有权利选择做一个禽兽,只要他没犯法,谁也管不着他。至于说风言风语,他站的位置太高,很难会吹到他耳朵里。于是所有恶意的伤害都朝着势单力弱的李云端倾斜。
可怜他的云端,摊上这样的身世。
真是……
还不如孤儿。
霍冬桥一想到这里,也没有了继续跟他扯皮的心思,他有些后悔跑这一趟了,他是有多想不开非要来见见这一位?!
“东西送到,我就告辞了。至于这东西是你们家的谁留下的,我们都不想知道。你找不找,怎么着,也跟我们没关系。”
赵云梁抬眸,“我们?!”
霍冬桥挑衅的看着他,眼神里明晃晃的写着四个字:关、你、屁、事。
赵云梁竟然没有生气,他的眼眸平静如水,微带审视。
霍冬桥也不想在自己讨厌的人面前示弱,不闪不避的与他对视。
赵云梁率先移开了视线,他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让方姨过来一趟,带上针线。”
霍冬桥一下就想起赵律师说赵家有擅长做针线的人。但他并不想接受这种……示好?而且站在李云端的角度,他一定不想自己的玩具也跟赵云梁再有什么瓜葛。
“不必了。”霍冬桥连忙拒绝,“我已经预定了玩具护理师。”
赵云梁压根没理会他,他的手机响了,他正给手机另一端的人下命令,“玩具熊,里面的填充物也要带一些。”
那边又说了句什么,就挂了电话。
霍冬桥有些憋气,“不打扰了。我还有事。”
他起身要走,但赵云梁的一句话就把他钉在了原地,“这个小熊,是他两岁生日的时候,我给他定制的。”
霍冬桥,“……”
霍冬桥见了鬼似的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