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辞有点疑惑:“他们有恩怨?”

林兴说:“那倒没有,算了,这事你甭管了,我去帮你把陆炎要回来,说起来跟我也有点关系......”林兴有点发愁地说:“希维尔可很难缠的,哎。”

萧辞忽然想起来他第一次见希维尔时,林兴宁可从窗户跳下去逃跑也不肯和希维尔见面,他觉得有点不对劲:“林兴,你和希维尔?”

“我追过他嘛,当他没同意,我就去追别人啦。”林兴打了个哈欠:“他们这种性格的雌虫玩不起......”

萧辞脑子已经完全乱了,根本理不清他们的爱恨纠缠,不过好在人类很擅长放过自己,理不清就不理了。

他弟弟丢了,对林兴那多到无法理解的情史提不起兴趣。

第二天中午,萧辞再次接到林兴的电话。

“萧哥,来皇宫接陆炎吧。”

今日全员戒严,没有特别通行权限的虫族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都不允许出门,繁华的帝星首都按下暂停键,长街空空荡荡,萧辞从飞行器俯视首都时,第一次切实感受到了特权的滋味。

正午的阳光下,这座庞大的建筑群更加巍峨,昨夜的大火无法燃尽整座皇宫,侍从们趁着阳光好,擦拭着白色的宫墙余烬的尘埃,就像在抹去这场刺杀的阴霾。

萧辞的飞行器还没有降落下去等待盘查,皇宫上空的防御罩就为萧辞的飞行器打开权限。

一夜之间,萧辞的地位水涨船高,凯撒虫帝的心思隐晦又昭彰地传遍皇宫的每一个角落,作为虫帝明确属意的继承人,在皇宫中的所有侍从都对萧辞的到来敞开权限表示欢迎。

昨夜,萧辞和皇家护卫队的总指挥希维尔一同进宫还要经过三道盘查,今天,萧辞的飞行器飞进了皇宫的专属停机地点。

没有任何一道门禁阻拦萧辞。

飞行器降落下,侍从小跑过来为萧辞拉开舱门,恭敬的将萧辞迎下来:“狄佳皇子交待过了,若是嘉文伯爵来,可以直接去虫帝的寝宫。”

萧辞脚步一顿:“我不是来找他的。”

侍从脸上的笑容不变:“那您去哪里,我送您过去。”

萧辞说了一个地点。

侍从将萧辞带到目的地时,林兴和陆炎已经站在森林花园门口等他了。

高大的梧桐树下,林兴抱臂靠着树干,陆炎脸上身上带着明显的伤痕,站的离林兴老远,看不出什么情绪,在看到萧辞的刹那,陆炎的眼睛亮了起来。

陆炎动了一下,不知扯到身上哪里的伤口,剑眉拧在一起,扶住旁边的花坛石台才没有摔倒。

林兴朝天犯了一个白眼:“做作。”

“哎,你别动了。”萧辞朝陆炎跑过去,托住陆炎的手臂,下意识地去捏他手臂、肩膀,检查骨骼是否受损,系统后台关于陆炎破损度的读数还在计算,萧辞也没耐心等,就问陆炎:“你伤哪儿了?”

陆炎俊朗的脸上有着明显的淤青,嘴角也破了,沾着点已经干涸成深色血块的血迹,明显受了鞭刑,衣服裂开,身上全是一道道血痕,看起来狼狈极了。

他像是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很可怜似的,也不说自己哪儿受伤了,反倒伸出手给萧辞看。

陆炎的手很瘦,青筋和骨节分明,带这些嶙峋之感,伸出来的手十指指尖血肉模糊,鲜血全粘在一起,根本看不清什么,即便如此,萧辞还是一眼就看出来,陆炎的指甲都被拔掉了。

这种细碎的刑伤害不大,但极疼,用来折磨娇贵的雄虫最合适不过,一股怒火从萧辞胸口窜到头顶,他咬紧牙关,额间一阵猛跳。

“还伤哪儿了?”萧辞强压怒气,冰蓝色的精神触丝缠在陆炎手上给他止痛,他就像个最古板的家长,明明心疼,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埋怨似的:“叫你平常总欺负雌虫,这回挨雌虫欺负了吧?”

陆炎垂下眼,也不说话。

不顶嘴可不是陆炎的性格,萧辞这才发现,从他见到陆炎开始,陆炎就一句话都没说。

萧辞深吸了一口气:“你嗓子怎么了?”

陆炎还是不答。

“成了,先别问了。”林兴走过来:“希维尔把他声带割了,养两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