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说,这山里面野狼可特别多,而且已经有俩个人被野狼给咬死了,就算你有点点皮毛武功又如何?你是这些狼的对手吗?”卫姝故意用一种令人心惊胆战的声音对着林谢说道。

林谢强忍着不适开口,“我没有,不是我。”

“宋怀瑾,你的那丹药可以给他喂一颗了,这夜黑风高,又这般冷,我们无需和他废话,走,先下山。”顾严辞瞧见陈玄宴冷得嘴唇都变了颜色,冷声斥道。

话音才落,宋怀瑾直接捏住林谢的嘴唇,一颗丹药便被林谢给咽了下去。

“你给我吃了什么!”

宋怀瑾无语道,“给我老实点,不然我的马车可不愿意给你坐。”

说完,宋怀瑾拽着林谢,像是拽来财一样,将林谢拽上了马车。

陈玄宴和顾严辞仍然是骑马回去。

只是来时与回去的心情有些不同。

陈玄宴心事有些重,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顾严辞也猜到了。

“你在因为黎昌盛的死而感慨?”

陈玄宴沉默,他想到了自己。

好朋友又如何,真心相待又如何?他曾经以为秦松是他最好的朋友,但是便是秦松害得他惨死。

黎昌盛与他又有什么区别,将林谢当成挚友,最后呢?死在石柱之下。

如若不是因为陆怀安和谢景渊,或许再过几十年都不可能有人会发现那凉亭石柱下的秘密,黎昌盛死也瞑目不了。

“王爷,你说挚友是什么?”陈玄宴轻声问道,他的眼底划过一抹忧伤。

第340章 谢景渊你又作死

顾严辞发觉了陈玄宴的不对劲,而这不对劲一直保持了一路,直至回到安河镇的客栈。

陈玄宴都没有再继续出声,他洗漱之后便躺在床榻上,紧闭着眼睛,面朝着墙。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心里会如此这般难过,前世种种全都涌进他的脑海,浮现在眼前,他笑不起来,更是连说话都不愿意。

陈玄宴知道自己这样很不对,不该这般对顾严辞冷暴力,可他做不到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的坐在顾严辞的面前,与顾严辞谈笑风生。

在回来的路上,陈玄宴问顾严辞,什么是挚友?

顾严辞温柔应道,“挚友自是知己。”

陈玄宴又问,那知己会背叛吗?

顾严辞几乎毫无犹豫地回答,“自然,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往往皆为利往……”

再之后,陈玄宴就没有搭理顾严辞。

顾严辞轻声行至床榻,解下衣袍,顺势躺在了床榻外侧。

床帘上的玉钩晃动着,发出一丝轻微的声响,顾严辞侧着身面朝着陈玄宴的背。

顾严辞知道陈玄宴睡觉不喜过亮,所以也没有留一盏夜灯。

床榻有些年岁,稍稍一挪动,便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要是外人听见了,自然是浮想联翩。但陈玄宴听得,却是心烦得很。

身边躺着的陈玄宴,呼吸平稳,轻地仿若没有。

但是顾严辞知道他没有睡。

顾严辞张了张嘴,从喉咙里擦出一句几欲不闻的气音,唤了句,“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