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宴自是听见了,他脸色一变,立马出声对顾严辞道,“王爷,没想到我们走哪,都能遇上命案。这次,怕是真的要在盐城待上几天了。”
六人一齐站起身,从酒馆离开。
谢景渊和陆怀安走在最前端,他们二人一把拦住了正在议论的百姓,谢景渊低声道,“带我们去!”
“好的,不过几位公子,你们是?”年轻小哥吓了一大跳,他颤颤巍巍问道。
只见谢景渊从袖子里取出一块玉牌,正是三都府的标致。
三都府,无人不识。
年轻小哥更是对三都府佩服不已,他立马带路,“快,几位大人请随草民来。方才好几个人一齐去老李家,才进屋就发现老李家一家三口大人全都倒在地上了,就一个小孩在嗷嗷哭。”
陈玄宴不禁皱眉,他下意识地出声问道,“这个老李是?”
“哦,他是东四街的,平日里做点小生意。”年轻小哥叹气道,“我看啊,肯定是被仇家杀的,做生意嘛,总会得罪一些人。不过平日里他来往的人实在是太多,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究竟谁是凶手。”
陈玄宴并未接话。
他沉思着……
很快,一行人便到了东四街。
果然,已经有官府的人来了。
老李家的院门外,还聚着一堆人,全都是看热闹的。
县令刘东阁看了眼走进来的人,厉声道,“没看到官府办案吗?莫不是想要捣乱?可别怪本官心狠。”
顾严辞脸沉了沉,“是吗?”
陆怀安和谢景渊很是自觉地站到了两旁,顾严辞的脸露了出来。
刘东阁曾经有幸去过盛京城皇宫,也曾见过顾严辞一面,所以他自然是认出来了,刘东阁立马跪倒在了顾严辞的跟前,“臣参见晋阳王殿下!是臣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殿下微服私访至此。”
“好了,起来!叫你的人,还有你,现在去将门口的人遣散,另外将城门关闭,派侍卫全天巡城。”顾严辞沉声交代道。
刘东阁立马站起身,抱拳道,“是,王爷,臣这就去办。”
陈玄宴已然熟练地走到了尸体旁。
三具尸体位置不同,女尸在里屋,应当是儿媳妇,而这稍微年轻一点的男子应当是儿子,而这外面年纪稍大,且死得最惨的便是这具年纪稍大的男尸。
年长者尸体面朝天,背朝地。
致命伤应当是胸口处的斧子。虽然身上的确还有划伤,但并不致命,最为要命的是斧头最后扎进了心口。
血还未凝固,尸体也没有形成明显的尸癍,甚至连尸体身上都还有余温没有散去,这说明是刚动手没多久。
陈玄宴立马又进了屋,他检查了另外两具尸体。
年轻男女,尸首的致命伤也是斧子划伤了脖颈,造成了出血量过大,所以才会死亡。
陈玄宴从摇篮里将孩子抱起,似乎是因为有人抱了,小孩就停止了哭泣。
是一个格外可爱的孩子,看起来也就七八个月大,圆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陈玄宴,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家破人亡了。
陈玄宴难免心疼,他将小孩抱出了卧房,看向顾严辞道,“王爷,这个孩子这般小,如今家里也没有人可以照看他,你看……”
“谢景渊,你看着。”顾严辞下意识地指了指谢景渊。
闻言,一脸讶异的谢景渊,反问道,“我吗?我带小孩吗?王爷,你没有说错吧?我连我自己都带不好。”
但是,谢景渊还是老老实实地从陈玄宴的手中接过了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