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于顾严辞的威严之下,谢景渊只好连拖带拽地将来财带走了。
轩窗明暗的灯火下,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朦胧的影子,印刻在窗楞上,渺远得就像是一个梦。
顾严辞忽然有点胆怯,将迈不迈的腿顿住。
静静地站在月下看着屋子里的那道身影。
陈玄宴应当还在生气,不然听见院子里的动静肯定会打开门看的。
他不想陈玄宴生气,更不想一个人睡觉。
纠结了片刻,顾严辞终究是做了决定。
他推开门……
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中衣,外面随意披着一件外袍,长发未束起,陈玄宴侧目看向顾严辞。
无人开口,气氛有点奇怪。
陈玄宴沉声道,“这么晚了,王爷来做什么?”
明知故问!
顾严辞被问住了,不过还是以拳抵唇,干咳了两声道,“景渊想遛狗,所以我便一块来了。况且,你腿酸腰痛,我得给你上药才是。”
言毕,顾严辞当真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小玉瓶。
陈玄宴其实已经猜到了顾严辞来干什么的,但是他偏生就不遂了顾严辞的愿。
“哦,我觉得没什么事了。而且方才宋大夫碰到我时,给了我一瓶药膏,我已经上过药了。”
顾严辞并不慌张,“哦,那再涂一次,力度不一样。”
说完,顾严辞已经自顾自地将瓶口给拧开了。
“有纱布吗?”顾严辞问。
陈玄宴听惯了顾严辞的差遣,赶紧应和,“有的……”
等从小木盒里取出了一些纱布来,陈玄宴才反应过来。他明明在和顾严辞生气,怎么还老老实实听顾严辞的?
顾严辞接过纱布,顺势拉过陈玄宴的袖子,将陈玄宴牵到一边坐下,开始给陈玄宴上药。
“皇上派我去查案。”顾严辞忽然出声。
“哦。”陈玄宴眨眼睛。
他知道顾严辞去晋州城是去查案,可究竟是什么案子,他不清楚。
“王爷可要带我去?”陈玄宴问道,如若顾严辞还说不带他去的话,他现在就要把顾严辞给轰出屋子。
顾严辞擦药的动作未停,他启唇道,“嗯,可以给本王这个钦差大臣安排一个侍从。”
陈玄宴心忽然雀跃起来。烛火映照下,一双眼眸亮晶晶的。
顾严辞暗暗移开视线,低头继续给陈玄宴涂药,“为何想去?”
“没去过晋州城,所以想去。”
“我不想听假话。”
陈玄宴浅笑,猛然亲了顾严辞一口,“因为担心你,我想同你一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