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要不是想着在府上观察陈念昭的动静,他怎么可能愿意待在这里受折磨。

“奶奶,如今晋阳王殿下器重于我,那是我的福气,更是我们陈家的福气,我们陈家无人为官,我这好不容易能够谋个一官半职的。

说不定日后还能够有更好的前程,无非是想光宗耀祖,为了我们陈家的名声啊!旁人夸赞我时,难道不都是夸陈家吗?毕竟我是陈家的大少爷,也是奶奶你的嫡长孙。”

对付绿茶,便是要用比绿茶还要厉害的手段。既然陈念卿口口声声指着他的鼻子,想要在老夫人的面前责备他辱没了家风,那很简单,那他就反其道而行,让老夫人知道他的存在,是为了让陈家备受他人赞扬。

陈老夫人可是最好面子之人,听完他说的话,又怎么可能还记得陈念卿说的话。

“你!”陈念卿没想到一向木讷的陈玄宴,竟然如此巧言令色,“可你迟迟不愿意成亲,可是当真如外人所言,喜欢男子?好男风?”

陈玄宴淡漠道,“念卿妹妹如此关心我,我自是高兴,但是呢,姑娘家,还是不要太多管闲事得为好。对了,前些日子,我听一位大师说过,说是如果喜欢嚼舌根的话,是很容易嫁不出去的。你自当关心自己的姻缘,而不是盯着我。”

话落,陈念卿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至极,她低咬着唇瓣,气得只想打人,但碍于老夫人在场,她也只好硬生生将愤怒给忍下去。

“好了,都散了,两日后便是中秋节,明日我们一家人去静安寺祈福,谁都不许说不去,这是我们陈家每年的规矩。”

咚的一声,陈老夫人的权杖敲击在了地上,刘氏眼尖,立马搀扶着老夫人,离开方厅。

陈玄宴只觉心烦,陈府还有中秋节前几日去庙里上香祈福的规矩?

为何他一点都记不起来?也不知道原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留给他的东西委实是太少了些。不过也没关系,反正见招拆招,他又怎么可能应付不来。

这样也好,还能够与陈念昭见面,近距离地观测陈念昭是不是当真有问题。

陈玄宴提步欲要从方厅离开,往连廊方向走,却被陈念卿和陈念笙挡住了去路,尤其是陈念卿,竟然伸手出来挡。

嘴角不由抽了抽,真是幼稚,以为是小孩子吗?

“干什么?”陈玄宴冷声道。

他不是原主,自然是不会理会陈念卿的无理取闹,更不会容忍。

“念卿,别闹了。”陈念笙伸手将陈念卿拽至了一旁,他轻声对陈玄宴道,“大哥,对不起。”

陈玄宴不愿搭理,快步离开。

回到自己的院子,陈玄宴梳洗换了干净的衣服之后,倒是毫无睡意。

他坐在案台前,认真地思考着碎尸案的种种可能,将凶手作案的动机以及疑凶都列了出来。

即便是一桩悬案,但抽丝剥茧之下,总会有所得。

烛火跳跃,倒是影响视线。

陈玄宴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袖兜,可却摸了个空。

嗯?夜明珠竟是没有带吗?

好像是真的没带,因为平日里都是与顾严辞在一处的,所以就想当然地不将夜明珠放在身上,转而给了顾严辞。

思及顾严辞,陈玄宴倒是索性放下了纸笔,重新抽了一张干净的纸放置在跟前,他认真地在脑子里描摹顾严辞的样子,紧接着便执笔作画。

他不止一次摸过顾严辞的脸,顾严辞脸上的每一处,他都牢记在心中。摸骨画像是他的技能,所以画顾严辞的相,并不是一件难事。

只是,他竟有些想顾严辞了。

原来,他已经这般喜欢顾严辞了吗?

顾严辞不是说了会在暗处陪着他的吗?可他怎么丝毫未发现顾严辞在哪里,还是说顾严辞根本未来陈府?

外面似乎起了风,吹得原本没有关好的窗子吱呀作响。

凉风吹进屋,将案几上的纸张吹得有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