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宴脑海中浮现昨晚的画面,他隐隐约约间瞧见的那个黑衣人,那个恶心至极的疯子,究竟是谁?他只怨自己昨晚竟因为头疼,没有将黑衣人的面纱扯去。
定然是陈家的人,一个身形与他相似,且声音略显稚嫩的男人。
“在想什么?你看你才醒来,就又开始了。”顾严辞见陈玄宴额头不断有汗珠冒出,不由轻叹一声,“与我在一处,你竟然还能够想到旁的人和事。”
陈玄宴愣了愣,他欲要张口将昨晚黑衣人的事情告诉顾严辞,可却又噎了回去。
昨晚那事,的确是不光彩的,虽然他并未被那人占得便宜,可万一顾严辞误会了怎么办?
“好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我去办,你放心,你是我的人,既然陈家敢这般对你,他们就该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顾严辞眼神变得凛冽起来。
陈玄宴挣扎着欲要坐起身,顾严辞顺手挽住陈玄宴的腰,为陈玄宴借力,陈玄宴这才坐起。
背靠着枕头,陈玄宴看向顾严辞。
“王爷,可是我知道,昨日你也进宫了,且去相亲了。而我也被要求相亲,从我祖母她们说的话中可以推断出,真正想要我们分开的人,应当是定国公大人。他是你的外祖父,定是希望你能够娶妻生子的。”
不知道为什么,将这些事实说出口,陈玄宴却心里一阵泛酸。
顾严辞是大夏的晋阳王殿下,是这盛京城中,众人捧赞的王爷,又怎么可能会和男人在一起?
下一瞬……
陈玄宴只觉唇下一疼。
他眼眶湿润,不可置信地看着顾严辞。
“你,你怎么突然咬我?”陈玄宴摸着自己的嘴唇,委屈地开口,“你看你,之前咬我的地方,都还没有好,现在又多了一处伤疤。”
顾严辞径自将陈玄宴拥进自己的怀中,他的额头抵着陈玄宴的脑袋,二人的鼻息都能够感受到,他低声道,“你不该胡思乱想,我说过,我只是顾严辞,在你这里,我永远都不会是晋阳王。”
陈玄宴愣了一下,思绪紧接着被陆续扑面而来的吻给剿灭。
顾严辞已经好些天不曾这样亲他了。
像是要将他整个人都揉碎,又像是要将他活生生地给拆之入腹。
床榻晃得吱呦乱叫,床角擦过地面,留下几道浅浅的拖动痕迹。
陈玄宴仰着头,看着昏暗的屋顶,只觉周遭一切都在晃荡。
“宴宴。”顾严辞依旧在唤着陈玄宴的名字,语气缱绻悱恻。
可陈玄宴已经话都说不全一句了。
回身之间,陈玄宴瞧见窗棂上两个相叠的身影。
今晚的顾严辞与以往的不一样,表面的温柔下,是强势拥有。
“王爷。”陈玄宴蹙眉开口,嗓子哑得不像话。
早知道他就不胡思乱想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
顾严辞紧紧贴着陈玄宴,大掌控制着陈玄宴的腰,另外一只手则是寻到陈玄宴的手,从手背扣紧陈玄宴的指缝。
“宴宴,还胡思乱想吗?”即便陈玄宴没有说出口,但是他又怎么可能不了解陈玄宴的心思。
他不允许,绝对!
陈玄宴好不容易恢复了些力气,眼下却是已经再次失去,他只能化作一副牵线傀儡,任由顾严辞摆布。
“王爷,我想喝水。”陈玄宴只觉得口干得很,他咽了咽口水,启唇说道。
原本埋头的顾严辞,却突然翻身而起,他的眼神恢复了清明,“好,我去倒水,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