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宴一时什么都忘了,耳旁只有帐篷外的雨声,还有顾严辞清冷的气息。
许久,属于他的疾风骤雨才停歇,陈玄宴发觉顾严辞这下真的睡着了,再不像之前那般睡不踏实。
可陈玄宴却没有睡意,他看了眼自己与顾严辞,不由耳热。
毫无睡意,陈玄宴一直在黑夜中睁着眼睛。
他回忆着柳太傅作案的过程,才堪堪将自己的思绪从某些地方扯回来。
直至寅时三刻,天色微微发亮。
陈玄宴才稍稍眯了会儿。
顾严辞倒是醒来了,他睁开眼,瞧见陈玄宴还在睡,便动作轻慢地从榻上起身。
暴雨过后的早上,阳光灿烂得根本无法遮拦。
穿戴整齐且洗漱好的顾严辞,轻声慢步地离开帐篷。
“王爷……”
正巧李萧也朝这端走来,瞧见自家王爷,李萧抱拳道,“王爷,谢大人派人来报,柳太傅已在盛京城外被抓,现已带去三都府关进地牢。”
“嗯,我们今日晌午前赶回盛京城。”顾严辞平静出声,“至于秦穗和柳曼的尸首,借用定国公的下属,运回三都府。如若柳家和秦家来认领尸首,便让他们带回。”
李萧闻言,接话道,“是,王爷,属下这就去办。”
言毕,李萧便转身欲要离开。
顾严辞忽然想到什么,他轻咳一声道,“李萧,留下一匹马给本王。”
“是,王爷。”
帐篷内,陈玄宴醒来,他眼前虽然亮着,但是依旧有些模糊,像站在水底往上瞧,思绪也拥堵着,放入被河沙淤积的沟渠。
他挣扎着撑坐起来,蜷起一条腿,用长指扶着自己的额头不停地揉。
外面响起脚步声,由远及近,陈玄宴顺着声音望去。
只见一身白衣的顾严辞,迈步走进帐篷。
顾严辞瞧见陈玄宴睁着眼睛坐在床榻上,眼底溢出一丝笑意。
他温柔地走至床榻边,伸手帮着陈玄宴脸上贴着的头发整理好后,温声开口,“怎么就醒了?不多睡一会儿吗?看你眼圈有些黑,想来昨晚你照顾我肯定没有休息好。”
一听,陈玄宴脑海中立马浮现出昨晚后半夜的事情,咳,他哪里是照顾顾严辞没有休息好,分明就是……
“王爷,柳太傅可抓住了?”陈玄宴思绪回笼,立马出声问道。
虽然他对陆怀安和谢景渊的武艺是非常认可的,但仍旧担心这中间会出什么问题,毕竟柳太傅太会伪装了。
“已经抓住了,我已经让他们全都回去了。眼下定国公他们也陆陆续续应该撤走了,怕是只剩下我们二人了。”顾严辞轻笑应道。
偌大的锡山围猎场只剩下他们二人?陈玄宴一听,赶忙掀开被子欲要下床,他有些着急地开口,“定国公大人肯定对我没有好印象了,我一个当下属的竟然能够睡这么晚,王爷你还特意留下来等我。”
顾严辞低了低头,凑近了陈玄宴,他用自己的前额去碰触陈玄宴的,殊不知,他身上的清香味直扑进陈玄宴的鼻尖。
萦萦绕绕的香气,又像是那最厉害的媚香,刺激着陈玄宴。
陈玄宴的思绪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满脑子都是顾严辞,他恨不得将顾严辞的外裳给撕破。
他,他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