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生喜鹊从风月城出来,诸位也不是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风月城是被人间界抛弃之地,其中的人也对人间界的灾祸并不在意,我何德何能,可以控制他说什么?”
秦掌门便冷笑道;
“风月城是莫挽真的附属,谁又不知道莫挽真对你言听计从,他死了,这些人不是全都归你所有,现在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谁会相信?!”
他的话音未落,众人便感觉到一阵寒意立刻生出,那似乎还带着浅薄的杀机。
周弦青神色分明没有什么变化,却叫人胆战心寒,他抬起眼看了一会儿秦掌门,等他自觉心虚移开视线之后,才冷哼了一声,凉凉说道;
“是啊,莫挽真是我师弟,他与我情深义厚,所以我才能舍了脸面去请风月城的人出来,让他们不要在意任何人的话,来一心为人间界奔走做事,与人间界一同抵御魔族,而若莫挽真不是我的师弟,我就算是哭死风月城,秦掌门,以及在座的诸位觉得,里面的人会多看我一眼吗?有可能为人间界出手吗?”
他的声音不算大,也没什么情绪,却叫众人心中一沉,无法反驳,风月城中的人无不是穷凶极恶之徒,放他们重归人间界不做祸害倒帮魔族都是庆幸,能顶着众人戒备甚至敌视的目光来往各处抵御魔族,甚至为之身死……不得不说,其中与周弦青有莫大关系,而就算是周弦青凭借与莫挽真的关系,也并不敢真的完全差使他们,都是事关紧要不得不出,才写帖相请,让他们来去匆匆,也不敢过多要求什么,甚至没请一次,周弦青便憔悴一分,这都是众人亲眼所见的事情。
他能凭借与莫挽真的关系来求取风月城的人,但是又能凭借到什么时候呢,这个问题的答案,众人都不敢多想。
没得到任何人的回答,周弦青才又接着说话,只是放缓了情绪;
“诸位也知,我不过是因为莫挽真是我师弟的缘故,为天下苍生,才能借风月城一用,如此已经是极限了,却不能替他们来做决定,尤其€€€€是叫他们万分痛苦难为的决定。”
……
若这样说,岂止是是万分痛苦,简直是逼人跳反嘛,毕竟,不是人人都做圣人,可以以德报怨。
周弦青看向秦掌门,仍是十分平静的说道;
“秦掌门何必如此激动,若觉得这要求无理,您大可以选择拒绝,不过磋磨几日,一点点推进,再来其他地方魔气除去,更可以前来支援,日升月落,总有将巫山派之魔族完全荡平的时候。”
话是这样说,然而到了那时,巫山派也必然已经不复存在了。
众人有心想要居中调停,让周弦青劝一劝杀生喜鹊,何必在这种时刻多生事端,可是一来显然杀生喜鹊不可能退步,二来自诛魔联盟成立一来,推举周弦青成为盟主之后,周弦青确实是昼夜不息,顾虑周全,但是他也好像完全褪去了所有的温和亲切,变得分外冷漠无情了。
此刻他的态度,虽然并未明说,显然是站在杀生喜鹊一方的。
而若为了救出巫山派,作为巫山派的掌门,如果能牺牲自己来挽救门派……也该是不能推辞的事情,况且,他确实欠杀生喜鹊一条命没还。
秦掌门看向周弦青,不可置信的说道;
“你是一定要在这里逼我自尽?”
周弦青只道;
“只看秦掌门你自己的选择€€€€他提出这种要求,我以为秦掌门你应该早有预料,这不过是天理循环,我也没有任何不让杀生喜鹊提出这种要求的理由。”
秦掌门冷笑一声,又要反驳,然而当他看向众人时,便察觉出不对了。
那些人看着他的目光,同样是逼他自尽的含义。
秦掌门不可置信€€€€须知来商议这件事情之前,他们猜测的最坏可能,不过是自己做些牺牲,来为杀生喜鹊赔罪,却没有想到他做出的牺牲€€€€是付出自己的命,他难以想象的,又忍不住道;
“哈€€€€你们难道也觉得如此,却不觉得可悲么,他周弦青今日用这种公理大义逼死我,他日难免不会用同样手段逼死尔等。”
“诸位又没灭人全门,何须夜长梦多。”
周弦青冷冷道;
“于公,于私,难道你不该赔他一条命?”
秦掌门冷笑道;
“什么于公于私,在此人间界危难之时,你纵容杀生喜鹊意气用事,为这点小事泄愤,你不过是借着今日盟主的身份,以公谋私罢了。”
“你当年杀我全家,却能凭借可笑的公里大义让天下名门世家不肯助我,难道不是以公谋私?”
这次不等周弦青开口,而是喜鹊自己开口说话,他看向眼前之人,声音之中压抑不住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