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扬名天下,济世救人,如何能和与师兄时刻相处放在一起比较呢。”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放在莫挽真身上,都格格不入才对,他应该两个都不可能选择才正常。
周弦青委实十分佩服他的大言不惭,并且无话可说,只跟着眼前的灯火往前行走。
莫挽真却不依不饶,见他完全不为所动,又接着说;
“师兄,你真不去救人啊,悬春崖中只是让徐若锦受点伤都能让师兄你对我拔剑相向,分道扬镳,现在近千人的性命放在眼前,你真的能视而不见?”
这是能相提并论的事情吗?
周弦青忍不可忍,看了他一眼,冷冷说道;
“你是真想让我再次对你拔剑相向,分道扬镳,可以再说几句话来刺激我。”
莫挽真心满意足的引起了师兄的注视,倒是也没真的火上浇油,非在这个时候惹他真的生气。
周弦青看了他一会儿,才继续往前行走。
周弦青并非不在意那近千人的性命,只是从大王母的口中,知道白少微与祭坛中并未出来的时候,其实周弦青已经放心了,上一世能带着人族对抗魔界的圣人王者,怎可能会死在这里。
况且,他已经与云照初传讯接应,虽然上一世云照初早死,周弦青也并为真正接触过他,领教过他阵法的厉害,但是能被那么多人念念不忘,当然关键是能和莫挽真有交情,必然也不简单了。
毕竟,若莫挽真看不上,那是连在他面前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更何况和他争吵,指责他呢,从来都是视而不见,若是非要在他面前挑衅,兴趣来了,大概能将人反驳的无地自容,哪里会和云照初这般有来有回呢。
至于莫挽真对云照初到底是怎样的态度,以周弦青的目光来看,虽然也不甚在意,不过,大概算是损友一列了。
世间若称友人,不必同气连枝,事事同德,只意气相合,可青眼相看,已经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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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宫偏僻宫殿之中,萧索庭院之内,有一桌一凳,一副棋盘,一套杯盏,还有两个人。
其中一个,坐在华贵的轮椅之中,双腿双脚皆掩盖在宽阔在衣袖之中,面容看着仍是娟秀纯澈的年轻人,发丝却已经全然雪白了,神色恹恹,没什么精神。
另外一个是鲛人,围着棋盘来回走动,竟然是在自己和自己下棋,只是下白棋的时候很快,下黑棋的时候抓耳挠腮,前几步还算流畅,后几步便迟疑不定,最后索性投子求饶,哭伤着说;
“春君,您饶了我吧,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下了,人族的东西好难学,尤其这什么围棋,真是伤脑筋,我实在不知道怎么看啦。”
说着他便再也不肯碰棋子一下,又看着有些心不在焉的春君,好奇的问;
“春君在想什么呢。”
那棋盘之中萦绕着微弱的水气眨眼消散€€€€那是做出指示的气息,坐在宽阔轮椅之上的人无法移动手指,只能勉强调动一些水气表示自己的意思,然后由这位鲛人替他落子。
此刻听到对方的问话,他嘴角动了动,温润亲和的声音传出;
“在想,今天果然是个特殊的日子,竟然会有人来看我。”
鲛人睁大了眼睛,觉得这样的话有些好笑了;
这里甚至都没几个人见过春君,怎么会有人来看他呢。
“春君,您在想王上么,可是今日是王上开启祭台的时间,不会来的,不过我会替您传达给王上的,王上如果知道您牵挂他,一定会开心的。”
春君轻轻晃了晃发丝,看着照顾自己的鲛人,面容之中带着一丝的不舍;
“那并非是鲛人王,而是€€€€罢了,我自己其实也不知,不过,这段时间,多谢你照顾我。”
“春君?”
那鲛人还带着疑惑€€€€这话听起来怎么像是告别的话呢,但是为什么告别呢,自己就是奉命日夜守着春君的,王上也没下达什么要他离开的命令啊。
鲛人心中有些不妙,然而下一刻却眼前一黑,猛地倒了下去,在他要落在地上的时候,有人接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