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功夫,凳子腿都飞了起来!
任析两手都端着碟子,正要往角落里跑的时候,身后伸出一只手,将将好截住飞起来的凳子腿。
任析:“?”
大堂内霎时间安静下来。
有种沉沉的威压让不少人蹲下来,大汗淋漓的不敢作声。
任析咽了口口水,扭过头去。
男人比他高了一截,一张面容普通,丢进人堆里都找不到的那种,唯有一双黑漆漆的桃花眼,沉沉望着任析,让任析一眼确认对方的身份。
他抿了抿唇瓣,瞧瞧谢臻还举在手中的凳子腿,再瞧一瞧大堂内被他的修为压的直不起身来的众人,慢慢扭回头,端着手里的碟子站在原地犹豫片刻后,原来上楼。
还往角落里挤啥啊,反正看他们吓成那样,八成是没有力气再打了。
他还是想想办法,怎么跟谢臻解释吧。
想起自己之前对着谢臻那一通大言不惭,他觉得自己脸上的皮阵阵作痛。
“噔噔噔……”
上楼的脚步声跟随在他身后。
任析看了眼自己还端着的两盘吃的,稍许后悔。
真怕等会儿上楼后,谢臻给他盘子掀了。
怀着这种忧虑,盯着谢臻非常不善的目光,任析一路回到了自己房间。
煞神的身影消失后,大堂里才有动静。
有人摸着额头的汗:“这人什么来头?那小子是被仇家寻上门来了?”
“什么仇家?你瞎了不成?那一瞧就是哪家的小孩偷跑出族,被族中的长辈寻过来,瞧他那副老鼠见到猫的样子。”
说的也有道理。
总之没人有心情继续先前的争端。
倒是有人坐在大堂,压着嗓音,小声讨论起这位“来捉小辈的族中长辈”是什么修为。
任析走进客房中,放下手中端着的两个盘子。
不等他启动阵法,身后的房门阖上,一层屏障展开。
他的房间陷入一片漆黑。
不是夜色,而是浓郁的魔气笼罩。
任析瞪着眼睛,吃惊的转过身接住要倒下的谢臻,那些翻涌的魔气围绕任析,欢欣的涌入了他的体内。
谢臻只觉得往日里几乎要将他身体碾碎压成齑粉的浓郁魔气,纷纷离开的他的身体。
长久的痛苦之下,骤然得到放松,让他几乎要站不住。
他靠在任析身上,呼吸急促,发出的微小声音有些许的诡异,像是忍痛的闷哼,也有些像是舒服的喟叹。
他听见任析的声音响起来。
青年嗓音中蓄满担忧:“你怎么弄成这么个鬼样子了?好端端跑来桐月州做什么?就算你现在是渡劫期,也不能这么放肆啊,万一出事了谁救你?我现在可救不了你啊。还有你身边那个叫展言的朋友呢,不跟着你一起吗?”
谢臻靠在他的肩头,满心的怒火跟担忧消失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还笑了一声:“你好意思问我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