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放过我,追问道,“那您是哪一间住户的朋友?”
我又不知道严凛的房号,情急之下只好报出来他的名字。
保洁员脸上的表情更加严肃了,“我刚打扫完2208,严先生现在不在。”
我感觉再这么下去她要打电话喊保安了,于是一鼓作气走到她刚出来的那扇门前,用卡“滴”地一声刷开了,扬扬下巴,用事实告诉她,“他说晚过来一会儿,给我房卡让我先上来的。”
这下她彻底没话讲了,推着车走了。
我看她进了电梯,又把开了的门合上。上次不打一声招呼去他家的阴影还留存在我心里,虽然是因为误会,但是主人不在家,我不好擅自进房间。
严凛的房间位于走廊的尽头,门是两页开的,独占了一面墙。
每一个酒店的每一层都会有这样一个特别的房间,我想起小时候和爸妈一起出去旅游,总会问他们这样的房间里是干什么的。
他们会很简单地告诉我,“住人的。”
我不信,天马行空地想这样的房间里肯定有什么秘密或魔法。如今长大才明白,这里面确实也是住人的,只是住的人并不是我们这样的普通人罢了。
我有点儿明白刚刚那个保洁员为什么对我的出现过度关注了,我的确不像会住在这一层的人……
为了避免再有类似的工作人员来质问我,我进到了另一边方向的消防通道里。
孤独地等了两个小时,外面的电梯间还是没有丝毫动静,确切地来说,是整个楼层都安静得可怕,眼看就要11点了,我终于忍不住地拨出了那个严潇发给我的电话号码。
几乎在电话通的那一刻,电梯间也发出一声清晰可闻的“叮”。
我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推开门。
映入视线里的是两个离得很近的男性身影,一个高大,一个清瘦。
瘦弱些的那个提醒身边人,“凛哥,你的手机在响。”他人工糖浆一般的嗓音又甜又腻,腻得我胸闷心慌。
严凛没说话,但是手上做了个很明显的锁屏动作,随着响彻在楼道里的电话铃声戛然而止,我耳边的声音也由正常的嘟音变为了一道机械的女声,“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提示音在我耳畔回放了一遍又一遍,我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呆如木鸡地站在消防通道门口,看他们一步步走向位于长廊尽头的房间, 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ps:好吧,我今天才发现52我发了这么多遍……这种事有时发生,经常发不出去啊
第59章
这是我24年人生里,最无措的时刻。
望着他们的背影,我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得被动地接受着眼睛所传达的客观事实。
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人类在面对生活中的重大不幸时,第一反应就是拒绝接受。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此,在他们进房门的前一刻,我撇开了眼,掐断了电话,逃一般重新回到身后的楼梯间里。
耳边霎时清静了,眼前也只剩下灰突突的墙壁,我顺着墙滑落,抱着膝盖呆呆地蹲坐在台阶上,自欺欺人地为严凛找了很多借口:会不会只是谈工作,会不会只是普通朋友,会不会是我想得太多太乱……就算时间和地点都那么的指向性十足,我也想给他一个机会,给自己一个机会。
在我的心里,他不是这样的人。最起码,不会是几小时前还和我在家里厮混,到晚上又能和下一个男人开/房的人。
等待的时间流逝得异常缓慢,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我倍感煎熬,而长廊尽头的那扇门却始终紧闭着,没有丝毫要打开的迹象。
终于,在两个小时过去后,这一层仍静得像座真空的刑房,毫无保留地抽干了我残存的氧气和自尊。
我没有办法再自己骗自己,扶着楼梯栏杆站起来,怔怔地摸了摸裤兜里那张薄薄的卡片,自虐般地想,如果现在拿它刷开/房间会看到什么样的光景。
这种事光想想就令人血液沸腾,气冲脑顶,可惜,我的胆量也仅停留在想想为止了,事实上的我,连走向那道门的力气都不复存在。
如丧家之犬般走出被我当作避难所的楼梯间,我按了下行的电梯,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22层。
下到10层的时候,进来几个拿着摄像设备的男staff,我跟在他们后面出电梯时,被还等在大门外的粉丝群体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