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枕清看见杜东锋也在,不由的转移了注意力,白溯也挺好奇,就随着一起,看看外面怎么了?
结果一打开门就看到一群人激愤的堵在门口吵闹,被衙役驱赶,也只勉强推下台阶。
而这些人正是被关的书生,官员等家属,看来之前杜东锋说每日都有人来闹还真是。
跟他们吵是没有意义的,柳枕清和白溯也不想惹麻烦,准备退回去。
就在这时,有人看见有轿子过来,似乎有人认出是程熙的轿子,立马围攻上去,程熙出行向来朴素,不会带着一堆护卫,他本来也不是这里的父母官,只是过来办案,晚上是回自己住的地方,所以这一会儿只能靠这里的衙役们上前去救。
白溯看到程熙有危险,停住了脚步,柳枕清也只能跟着一起旁观,等衙役们把人护送过来,白溯才松了一口气。
程熙到底是当地官员,站稳之后,面对质问,立马掷地有声的回复道:“尔等当这里是何地?府衙门前岂容你们大声喧哗,若无罪自当回家,若有罪理应伏法,大周律法不会冤好人,亦不会纵恶人,不是你们喧闹两声就能改变了,再不回去,只能按律法抓入大牢。”
若是心中无愧之人,听到这样正直的话自然会乖乖回去,但是这些人可都是心中有鬼的,不但不听话反而闹得更加严重,无知蛮横的直接拿起东西就朝着人砸了过来,而且还是专门盯着不穿衙役服的三个人,估计以为他们跟程熙一样都是官吧。
衙役们本能的护程熙,忽略了柳枕清和白溯。
而白溯就站在程熙旁边,程熙看见他被砸,几乎是条件跨过来,用略微高大的身躯将人完好的护在身后。
柳枕清看着烂菜叶和臭鸡蛋飞来,想躲,却没有那么敏捷的身手,正要感叹衣服遭殃,结果一个身影挡在了身前。
“大人小心,往里面退。”
柳枕清定睛一看,竟然是杜东锋。
事情以几个为首的人被抓告一段落,众人回到正堂。
“赶紧,药箱。”白溯唤道。
“要不要请郎中来?”衙役们紧张道。
程熙捂住额头上不断渗血的伤口道:“不必如此麻烦,只是蹭破了皮而已,用药箱处理一下就好了。”
很快药箱送来,白溯亲自上手。
“怎么能劳烦……”程熙抬手挡住白溯的手腕,想要制止。
白溯却语气难得坚定道:“刚刚若不是程大人过来护着我,被砸伤的就是我,让我来吧,我可以处理的。”
程熙看着那无比熟悉,柔和中透着坚定的眉眼,没再拒绝,而是怔怔的看着白溯,任由他处理额头上的伤口。
伤口的确不严重,却不免得留下痕迹了,白溯看着越发心里愧疚,早知道不看热闹好了。
突然一只手伸了上来,揉散了他眉间的褶皱。
白溯一愣,低头就见程熙正痴痴的看着他,那目光中饱含的情谊让白溯心头一颤。
“别皱,笑起来好看。”说着,程熙的手顺势捧着白溯的脸庞。
突然某一瞬间,白溯看见程熙眼中明显露出侵略之意,让白溯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心头狂跳。
而程熙也仿佛突然惊醒一般,赶紧道歉,“白公子,实在抱歉,我刚刚一时失神,还以为是……望舒,你们兄弟眉眼之间太像了。”
白溯这时抬头再看,程熙看着他的眼神已经完全不同了,就好像看着一个喜欢的弟弟一样。
程熙几乎是慈爱的看着白溯道:“你是望舒的弟弟,我保护你是应该的,所以不必放在心上。若是让他弟弟在我的地盘受伤,他该生我气了。”
白溯一时间心中千头万绪,仿佛有什么堵在胸口似的。其实他知道兄长对程熙的情谊,兄长在这里任职期间,每封家书至少有一半的内容都在夸程熙,说着程熙的好,与程熙做的事情,让白溯自小就知道有这么一个优秀的人非常得兄长喜欢,以前不懂,长大后再读,就分明读懂其中情谊,也读懂了兄长的单相思,因为兄长知道对方有婚约,喜欢女子,所以只能当知己,不可冒犯,可是这一会儿白溯真的很想问问程熙,那眼中对兄长的情谊到底是哪一种?
他分明感觉不止是知己之情。
与此同时,柳枕清也赶紧让杜东锋别忙了,下去换衣服吧,那衣服就跟摊煎饼一般,什么都有,衙役中最惨烈的就是他了。
“大人没受伤吧。”杜东锋反倒老实的关心他,虽然是职责在身,不敢让贵客受伤,但还是弄得柳枕清都有些尴尬了,想了想,跟杜东锋交代了一声,换好衣服去他那边。随即转身就跑回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