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观大弟子百里陵端正拱手道:“衣道友,不好意思,多有叨扰了。”
本来百里陵问过叶聆风他们,打算在外面等衣轻€€醒了再进来,没成想纳兰泱来了,一把便将他一道拽进屋内。
衣轻€€摇摇头,坐起身,人还有点懵。
纳兰泱:“我看你睡好久了,睡太久了对身体不好的。不过你到底做什么梦了?睡觉都一直皱着眉。”
衣轻€€摸向眉头:“有吗?”
他闲闲地笑开:“做了个得而复失的梦。”
梦里大师兄来了,搂着睡不着做噩梦的他轻声哄慰,等他睡好了,便一点不曾留恋地离开。
纳兰泱撇了一下嘴:“事先声明,我可不是来关心你的,我只是来提醒你一下,我们五年前做的那个天阶大会再见的约定。”
衣轻€€懒懒打个哈欠:“这事你还记得呢。”
纳兰泱道:“本掌门一向记性不错的,好不好?”
“挺好,”衣轻€€撩起眼皮看她,“现在也是做掌门的人了。那纳兰掌门€€€€可否大人有大量,饶过我这个小道士?”
纳兰泱道:“你别在我这儿耍嘴皮子,咱们可是约好了的,天阶大会上谁输了就不许再缠着容与君了!”
连一旁安静听着的百里陵都一惊,“为何会做这个赌注?”
纳兰泱:“你问他!”
衣轻€€怂怂肩:“冤枉,我何时跟您下过这个赌注?”
确实没下过这个赌注,但纳兰泱以为五年前那个情景下,约定五年后打一架就有这样的赌注的意味。
衣轻€€道:“我觉得,你也不必赌了。”
纳兰泱反问:“为何不必?”
衣轻€€不经意地笑:“打一架就算打一架,还搞这么多名堂?难道我输了,就真的不会再缠着大师兄了?你信?”
纳兰泱眼睛一亮:“你真报名参加天阶大会了?”
衣轻€€有气无力:“报了报了。行了,问完就快走。”
纳兰泱满意地离开了,也不知道她一个中乘修士欺负一个炼形期有什么可乐的。
剩一个百里陵格外尬尴,“衣道友……不知还记得在下否?”
衣轻€€点头:“记得。一见我就脸红那个,百里道友?”
百里陵脸唰的红了:“我、我没有……一见你就脸红。”
衣轻€€叹:“你就脸皮太薄了,平日你师父就该喊你出来多练练。有空和九八他们多玩玩,你也会学到他的千层鞋底做腮帮子。”
百里陵疑惑:“千层鞋底做腮帮子?”
衣轻€€:“脸皮厚。”
百里陵「噗嗤」一声笑了。
素来少年老成的他很少有笑得这么开朗的时候。
笑着笑着,百里陵笑容蓦地停住,露出在长辈面前才会有的肃然神情,敬声拱手道:“容与君。”
衣轻€€不自觉坐直身体,随百里陵拱手的方向望去。
原来大师兄不过是路过小院,在院门口投来不经意的视线,便叫百里陵紧张成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