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能让他来找他。
莫不如保持那个最年轻时的自己。
但,什么才能使人保持最美时的自己?
镜中之人,神色愈发阴沉,是近乎癫狂的偏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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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里,官府的差役久等不来唱曲的那个老头,知府焦急地派他们去催,说:“宴会快开始了,你们还不去看看那老头子是不是在路上磕着绊着了?”
差役奔去画舫的路上,只见那半边天都被染红,乌鸦乱飞乱叫,整条秦淮河几乎都被染成血一般的红色,蔚为壮观。
“走水了!走水了!”人们跑来跑去地救火。
差役忙逮住一个人问:“这是哪儿着火了?”
“还能是哪儿?那艘老旧多年的画舫呀!不知哪走了水,本就是陈年旧木,一燃起来那还得了?”
差役一听急了:“那老头子呢?”
“救不着了呀!他在第三层,谁上得去第三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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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衣轻€€感觉整艘船塌了下来,所有木头都如风一样,雨一样往他身上砸了下来。但他的身体松软无力,极为疲惫,不受自己控制。
不知是衣轻€€为保护障眼,还是小白花兄残存的意念过于强烈。他浑身唯一的力气,全使在了紧紧搂住怀中画上。
咕咚€€€€
他坠入冰凉的水中,水之冷之深,几乎要溺毙他。
不甘心,痛苦,绝望,恨意……
诸多前世的情绪如潮水般涌来,织成无法挣脱的牢笼,将他困于近乎窒息的水中,越沉越深。
这不断下沉的一幕,引起了衣轻€€的另一场心魔。不落渊底,玄幽之水,整整十年,他在永远触不到底的「水」中不断下沉,经历着生长与灼噬的两重天。那种绝望,几乎成了他毕生阴影。
不……
衣轻€€一手拽住画卷,一手向上探去。
这不是他!
一个死人,一个死了六百多年的懦夫,还妄想左右他的情绪?
这是做梦!
忽然€€€€
他探向头顶的那只手,那只在浮幽之水中从来没得到过回应的手,这时被另一只有力的手紧紧攥住,猛地提出水面。
白日刺眼的光亮使他眯起了眼。
浑身犹如落汤鸡的他,触及到新鲜空气的那一刻吸了一大口。
眼前的男人一身布衣道袍,个儿高条顺,不皂色双眸幽玄,只用一只手便轻轻松松将他提出了水面,此刻神情却很冷。
衣轻€€与他对视几息,倏地红了眼眶。
“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