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四哥便教他,汉子要顶天立地,要严于律己,不能纵情声色,要抵制得住诱惑……

可如今呢?他未能抵制住诱惑,反而纵情声色。

明明知道两个汉子不对,明明知道景元哥要的只是苟且只是偷欢,可他还是没忍住……

后院里安五懊恼不已,东跨院里季羽心急如焚。

四哥说要叫郎中,他想阻止都阻止不了。

而且,因为四哥对他太过重视,导致这事的动静还闹得挺大,就连主院正房里说话的安母和媒婆们都知道他肚子痛,身子不适了。

媒婆们纷纷看向安母:“安夫人,你家四夫郎莫不是有喜了?”

安母手帕一绞,差点没气死。

哪可能有喜啊!她儿子不行,羽哥儿孕痣颜色又淡……

而等郎中来了,一把脉,果然无事。

既无身孕,也无身体上的毛病,就是忧思过度。

一听忧思过度,安四突然反应过来。

莫不是之前督促他们兄弟温书,莫不是昨夜给他说克制骑兵的法子,羽哥儿这才忧思过度?

这边安四后悔不已。

而主院,季羽并无身孕的消息传到堂屋,几个媒婆脸色顿时讪讪的,都不敢看安母。

这安四都成婚大半年了,四夫郎肚子仍没有一点消息,只怕真是个不能生的。

见安母脸色不好,几个婆子连忙走了,倒是有个黑瘦婆子未动,等人都走了,她挤眉弄眼地道:“安夫人,要老婆子我说,你家这四夫郎可配不上你四儿……”

她话还未说完,突然“砰”的一声,外间什么东西倒了,然后珠帘“哗啦”一声被掀开,进来一位高大英俊挺拔的少年。

这少年冷眼看着婆子,怒声道:“我安家的事轮得到你一个外人置喙?”

“滚!”

安五是何人?那可是打过猛虎、杀过流民的大英雄,那杀气,汉子见了都要怕。

被他这般呵斥,吓得婆子一哆嗦,瑟瑟发抖连忙滚了。

等婆子滚了,安五又冷眼看向安母。

安母如今也是怕了这两个儿子,连忙摆手辩解道:“方才我可什么都未说……”

安五看向孔婆子,怒声道:“往后这些乱七八糟的人不准进我安家的门。”

安母一愣:“她们可都是媒婆。得罪了她们,你还想不想找娘子了?”

安五没好气地道:“母亲又看不上,找什么找?”

这下安母不说话了。

她确实是这个看不上那个也看不上。

见母亲不再提及说媒一事,安五又告诫道:“母亲,你可莫要信了旁人的撺掇,想着让四哥休夫郎纳妾。这事,我第一个不答应。谁也莫想动嫂夫郎!”

说完,黑着脸气冲冲地走了。

方才在西跨院院子里发生的事,嫂夫郎那般顾左而言他,他又不傻,岂会不知?

这皆是嫂夫郎为了掩护他和景元哥,才说些不知所谓的话阻止四哥进屋,甚至,还装肚子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