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校尉笑道:“这只老虎在淮山县可祸害了不少人,我们一路追踪过来,未曾想,竟被安兄几拳打死了。”

“按理,这虎应该归安兄,可我们兄弟追了这老虎十几日,出发前,我可是信誓旦旦要将老虎带回去的……”

众人堆起满脸的笑,附和道:“是该带回去……”

安四表情淡淡地听他们寒暄恭维,等饭好了,又陪着用饭喝酒。

等终于酒足饭饱,淮山军要走了,蒋校尉拱手道:“安兄,你身手如此不凡,可愿投到我淮山军门下?”

安四并未表态,只拱手道:“此事容我想想。”

蒋校尉又笑道:“老虎这事,我欠你一个人情。往后若是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去淮山军找我。”

安四点了点头:“多谢。”

蒋校尉脚都迈出几步了,又转身道:“还有那个黑衣人,我会交给衙门的人审问的。”

说起黑衣人,安四眼神一暗。

那些黑衣人更像是冲他们,而不是冲豹子来的。

待淮山军走了,豹子也被衙门拉走了,围观的村民也走了,安四关上院门回了东厢房。

方才吃饭时就没见着羽哥儿,乔婶子说阿母陪着,可他还是担心。

羽哥儿看着未受伤。可羽哥儿一个哥儿,半夜三更只身穿过深山老林来找他们,又为了救他们,直面老虎。

也不知有没有受到惊吓?

卧房里静悄悄的,柳夫郎坐在床沿,季羽头枕着他的腿睡得正香。

见他进来,柳夫郎伸出食指,轻轻“嘘”了一声,又将季羽的头轻轻放到床上。

他起身走到安四面前,低声道:“等羽哥儿醒来,跟他说一声,我和杨婆子回家了。”

安四连忙躬身行礼,又送他出去。

到了院子里,柳夫郎轻吁一口气道:“承嗣,方才羽哥儿一直夸你,你们夫夫感情这般好,我便放心了。”

安母不好并不打紧,只要安四好就行。

走到院门口,又转身道:“往后……这般危险的事还是要少做。我们老了,真的承受不起这样的事。”

安四目送他们远去,等看不见背影了,才关上院门回了东厢房。

在外熬了一夜,他也累。

安四衣裳也未脱,抱着羽哥儿,盯着他略有些憔悴的脸看了片刻,也睡了过去。

进入黑甜梦乡时,他脑中想的是:

他的羽哥儿怎这么好呢?

夫夫俩抱在一起睡得天昏地暗,可到了晚上,又被安母哭哭啼啼的声音吵醒:“承嗣……”

门被拍得震天响。

季羽皱着眉头睁开眼,他一动,安四也醒了过来。

“承嗣。”安母在外面哭道:“快醒醒,小五发烧了,烫得厉害……”

夫夫俩对视一眼,又立马翻身下床,开门跑去了西厢房。

安五果然烧得厉害,都烫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