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顾鸿渐要顺藤摸瓜,调查开户人与顾绍北的关系,说不定还能从开户人的身上,再挖出点惊喜。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无论顾绍北,还是顾鸿渐,都这么想着。
——
当天中午,顾鸿渐的工作告一段落后,趁着午休的空当给谢思邈打电话,问他生日可有心属的地点。
如果没有,那就由他来安排了。
“外面还有哪儿是我们没去过的,你来我家吧,我爸这边的。”电话那头的谢思邈如是说道。“正好我这两天回来拿东西。”
顾鸿渐迟疑了下,这样会不会太普通了些?感觉除了送个礼物,自己别的什么也没干。
男人温柔的语气顺着线路传来,轻轻挠着他的耳朵:“你也好久没见我爸了,他这些年可没少念叨你,趁这个机会,你也来看看他。”
听到这里,顾鸿渐也不再纠结,而是顺着话题往下道:“他老人家最近身体好吗?有没有什么看中的东西?”
“呦,你想偷懒找我要小抄啊。”谢思邈说完不知想到了什么,扑哧一笑,继道:“他好得很,骂人踢人都可有劲儿了。”
顾鸿渐半点都不同情他:“你该……”
谢思邈:“怎么就认定是我被教育了?就不能是别人?”
顾鸿渐答得理所当然:“他是你爸,不管你管谁?”
“你就是对我有偏见。”谢思邈委屈了三秒,又好奇问:“我要不说来我家,你原本打算带我去哪里?”
顾鸿渐心说你故意跳过话题不告诉我,那我也不告诉你。
“你猜……”
薄唇轻飘飘吐出两个字,顾鸿渐嘴角翘起一个,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浅淡弧度。
——
下午下班时,顾鸿渐在一楼大堂碰见了裴南枝。
两人已经很多天没碰过面,后者一眼瞧见了他,瞳仁泛起微微的亮光,笑吟吟地主动上前,和他打招呼。
顾鸿渐站定,点点头,问了几句他的近况,裴南枝都细细答了。
说完,气氛陷入短暂的沉默。
裴南枝胸腔翻涌起酸涩,什么时候起,他们连话都没几句好讲了。
明明先生以前虽然一样话少,但每次还是会配合他多说几句的。
难道真的什么都能随着一句分开,而尽数回收吗?
那边顾鸿渐忽然想到个事,说:“你从星河离职,怎么没同谢总打声招呼?”
青年愣了愣,垂下眼帘艰涩地说:“当时……走的匆忙,是我疏忽了。”
顾鸿渐想到那会儿裴南枝忙着找房子搬家,究其根本似乎自己也沾一半原因。“谢总明天生日,你趁这个日子和他联系下,他毕竟关照过你。”
不提谢思邈还好,一提裴南枝就不由想起对方几次有意无意,在他面前彰显对顾鸿渐所属权的行为,不禁妒火中烧。
“先生,你……”裴南枝顿了顿,竭力维持表面的平静:“谢总生日,你会去吗?”
顾鸿渐嗯了声,想了想,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交代裴南枝的,便告辞离去。
他生疏的态度不仅刺痛了裴南枝的眼,还刺痛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