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要顾绍北有欲望,且控制不住欲望,就势必会钻这个空子。
人在迫切希望一件事情发生的时候,甚至会通过心理暗示,来坚信自己必然能达成,从而忽略了客观现实。
顾绍北不至于盲目到这个程度,但他是人,就摆脱不了人的惯性。
他必然深信以自己豁出去后的能力,只要继续搅弄风雨,就能一直赢下去,直到把顾鸿渐逼入死角,拿不出支付融资券的钱来。
等于说,顾鸿渐要拿顾绍北的钱,去推顾绍北百般阻挠的项目。要是让顾老四本人知道了他心底的打算,估计能气吐血。
所以顾绍北越迫不及待,顾鸿渐就越乐见其成。
等抽干了顾绍北的资产,他倒要看看,还有多少人能不及利益得失地,站在他四叔身边。
恐怕钱行长之类,和顾绍北已经生出间隙的,会忍不住第一个动手吧。
“小顾同学变坏了啊,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线路那头的谢思邈,贴着话筒调笑:“都是跟谁学的?”
顾鸿渐想也不想:“你……”
谢思邈反应很快,当即语气一变,正经道:“嗯,也有道理,毕竟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能有如今的聪明才智,也和我息息相关啊。”
顾鸿渐耳朵一热,被惹恼了。
刚要张嘴顶两句,就见有新电话打进来。
他看了看屏幕,来电显示的名字是齐桓麟。
顾鸿渐:“先挂了,有人找我。”
谢思邈挑了挑眉:“谁……”
“齐桓麟……”
说完不管谢思邈作何反应,顾鸿渐哼了声,直接切换去了齐桓麟那边。
徒留电话这头的谢思邈看着嘟嘟响的手机,哭笑不得。
将手机往茶几上一扔,谢思邈懒洋洋靠回沙发椅背,嘴角微微翘起。
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
此时,正好端着保温杯路过的谢老太爷见他那副表情,颇为看不惯地一脚踢过来:“瞧你这德行,鬼笑什么呢?”
谢思邈敏捷避过,侧转身,把两条长腿搭沙发扶手上晃悠着。
“你儿媳刚朝我使小脾气呢。”
谢老太爷大受震撼:“你你你……你还能找到对象?!”
谢思邈眉峰一扬:“我以为你会先关心关心我什么时候谈的恋爱。”
——
顾嘉禾那天离开顾鸿渐的别墅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而是跑去朋友家窝着,颓废地打了一天游戏。
晚上又被输麻了的基友一摔手柄,抓去酒吧散心,喝到醉醺醺才从里边出来。
少年眼波迷离,歪在朋友身上不停喃喃:为什么我不行?我也可以很努力啊。
朋友暗暗握草,一腔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凑近了想要听到更多,结果顾嘉禾翻来覆去就念叨两句话,硬是半点对方的信息都不透露,他连让顾二公子失恋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愤愤然将人塞进出租车,朋友向司机报了顾家主宅的地址,就撒手不管,摇摇晃晃回自己家了。
顾嘉禾朋友也是个娇生惯养的富二代,哪里懂得照顾人,大冷的天,把人塞进车后也不知道把车窗升高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