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鸿渐努力辩驳了句:“冬天,更要通风。”
谢思邈见他说话吃力,手捂了下他的嘴,说:“行了行了,知道你做事有道理,药吃了吗?”
少年点点头。
谢思邈:“睡会儿?”
少年摇摇头,“刚睡醒……”
结果把自己晃晕了,眼神一下没有了焦距。
谢思邈看得好笑,让他别折腾了,越折腾越傻。
全程看他们旁若无人的交流,顾嘉禾心里酸的直冒泡。
但他还记着松伯说过的话,就忍着不吵不闹,同时心里暗暗期盼,顾鸿渐能发现自己,主动和自己搭话。
可惜他左等右等,也没等来顾鸿渐叫一声他的名字。
最后顾嘉禾忍无可忍,主动往床边凑。这下顾鸿渐真的看见他了,但说出口的话却是拒绝:
“嘉禾,你年纪小,先回主宅去,小心我把感冒传染给你。”
顾嘉禾梗着脖子趴在床边:“我不怕!哥哥把感冒传染给我,就能好起来了。”
顾鸿渐:“胡说八道,你生病了,家里又要担心你。”
顾嘉禾不说话了。
谢思邈笑眯眯拍拍他的肩:“乖,出去吧,等你成长到我这么壮实,就不怕被传染,可以为所欲为了。”
顾嘉禾扭头,悄悄瞪他一眼,在顾鸿渐的催促下,亦步亦趋地离开了。
——
顾鸿渐很快又晕晕乎乎了,谢思邈干脆脱掉外套,也爬上床,一边撑着脑袋,一边隔着被子拍抚。
在他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拍打声中,顾鸿渐沉沉睡去。
等他再醒来,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谢思邈中间也打了个小盹。
见顾鸿渐睁眼了,就又来摸他的脖子,确认烧退的差不多了,便说:“去洗个澡吧,你身上都是汗,别再受凉了。”
说着下床,手朝他伸过去。
少年大病初愈,没吃什么东西,整个人软绵绵的没有力气,谢思邈就干脆把人拉起来,背在身上进浴室。
把人放到马桶盖上坐下,就弯腰去拧浴缸的出水阀门。
顾鸿渐看他照顾自己时的熟稔动作,有些发怔,而后突然叫了声:“小叔叔……”
谢思邈放完水,直起腰来,冲他挑了挑眉,“我还以为这辈子不逼你,你永远不会再这么喊我了呢。”
发烧的后遗症多少影响着顾鸿渐的大脑,导致他现在看起来愣愣的,反应还有点迟钝。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继续照着自己的话头往下讲:“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嗯——”谢思邈想了想,说:“单纯希望我聪明点吧。我妈在怀我的时候,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说高龄生子,小孩容易智商不高。她吓得好几天睡不好,对我爸说要以形补形。”
顾鸿渐迷迷糊糊的大脑内,情不自禁地浮现出谢思邈神情呆滞时的模样。
好个漂亮脸蛋的傻子。
谢思邈危险地眯了眯眼:“你是不是在想什么不好的东西。”
顾鸿渐矢口否认:“没有,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