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泊摇头,叶跃就狠狠羡慕起来。他怕冷得很,天气越冷他日子就越难过,是真心实意在羡慕李越泊这一点。
“羡慕什么?”李越泊边给他脱衣服边说,“我不就是你冬天的随身炉子。”
叶跃被他的说法逗笑,喊他:“李炉子。”
“嗯。”李越泊还答应。
“你是李炉子,我是小叶子,”叶跃还在说,李越泊正在给他脱毛衣,毛衫罩着叶跃的头,声音有点瓮,“怕冷的小叶子有个李炉子。”
套头的毛衣从头上脱下,露出叶跃亮晶晶的眼睛和金闪闪的话语,“冬天就也是好日子。”他说。
“嗯。”李越泊点头,有你在的每一天都是好日子。
莲蓬喷头撒下的热水哗啦啦,浴室里抽风机不太给力,热气蒸腾,仿若云雾。云雾中,叶跃转身看着李越泊:“你起来了,李越泊。”
他仰着头看李越泊,热水淋着,叶跃就眯起了眼睛,黑珍珠般的眼珠被半阖起来的眼皮轻轻盖住,像深海蚌壳只给探秘者一丝窥视的光。
李越泊伸手给他抹了抹脸上的水,“嗯”了一声,说不用管,又沿着他脖颈往下扣住他肩膀,把叶跃重新转回去,继续给他搓背。
“不难受吗?”叶跃偏过头继续问,“是你之前说的那股不属于你的渴望吗?”
“当然不是。”李越泊摇头,一边给他搓背一边说,“我在给你洗澡,当然是我的渴望。”
叶跃沉默,热水沿着他肩头不停地流下。
李越泊又笑,低头吻了吻他的蝴蝶骨,搓背的手不停,让他不怕,继续说不用管。
莲蓬喷头撒下的热水依旧哗啦,冲干净他们身上白色的沐浴露泡沫,泡沫随着水流沿着设计好的排水路径在出水口汇集。
叶跃转身,伸手,李越泊垂眸看着他。
莲蓬喷头撒下的热水仍旧哗啦,叶跃偏头躲开从头淋下的热水,冲李越泊眨眼:“先前你帮我抓鱼,现在我帮你摸鱼。”
他知道李越泊在此事上还有担忧,就像李越泊总是知道该如何安抚他,他也总是知道该如何安抚李越泊。光说不够,要有行动。
“摸鱼?”李越泊重复了一下。
叶跃伸出手食指指下,说了一声“鱼”,手腕一翻,食指又往上一指,说“水”。
莲蓬喷头撒下的热水哗啦,李越泊又笑,他听懂了€€€€鱼水之欢。
叶跃仰头找李越泊要亲亲,李越泊低头,唇瓣相贴,莲蓬喷头撒下的热水仍旧哗啦。哗啦哗啦,像鱼寻到了它的水,又欢快游起来。
沐浴露的泡沫继续随着水流沿设计好的排水路径在出水口汇集、堆叠。
提着装鱼的桶从于水山庄走出来时,在路边拐角碰到了周蔓蔓和江星年,两个人正围着路边野草说着什么。
江星年孤家寡人一个,随着对小时候记忆的零星恢复,他在之前就计划着把自己户口落到藏冬镇来。眼下周蔓蔓和张韬的匹配解除后,他的户口就直接挂到了周家。他和周蔓蔓依旧无法匹配,从证件上只能做到这一步,所以今日分鱼他也来了。
“你们在看什么?”叶跃上前问。
眼前就是几株小野草,有什么值得看的。
江星年回头问他:“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摩天轮上你不是想养圆叶药芍?我当时还提醒你注意分辨圆叶药芍和针叶药芍。”
叶跃点头,说是啊,但是回家后看院子里已经中满花草了,就没养。
“这就是啊。”江星年指着地上的野草说。
叶跃瞪大眼,说可是这么些年,他们在这路边来来回回,就没见这野草开过花,总不能圆叶药芍几十年开一次花吧?
江星年说那倒不是,只是药芍怪得很,就跟鸡蛋一样,能孵出小鸡的一定是受过精的蛋,没受过精的鸡蛋是孵不出小鸡的。
圆叶药芍也是如此,一定要是授过粉的种子长出来的圆叶药芍才能开花。路边这些十多年没有开过花的圆叶药芍,明显是没有授过粉的种子长出来的。
“你的意思,不授粉,它也能结果?”叶跃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