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的墙可不是普通的墙,那是用比九州最坚固石料还有硬上两分的净业竹放在炼旗阵里炼制九九八十一天后,再用特殊阵法堆砌而成的墙面,传话中,是连渡劫期大能全力一击都能抵挡三分的墙。
众人惊骇地睁大眼睛,宾鸿更是参惨白了脸,两股战战。
而那一边,时知临却仿佛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遗憾地啧了声,脸上没了开始的平静无波,泄出几分骄矜的少年期,眉梢轻轻一挑,仿佛在不满没有射中宾鸿的脑袋,再抽出了一支箭。
眼看他搭箭挽弓,宾鸿吓得连忙朝周家主求救:“周家主救我,时知临疯了!”
周家主正要开口,那支箭却来得更快,搜的一下,依旧没有射中宾鸿,这次碰到他了,应该说碰到了他的衣袖,利箭穿透他的法衣上臂,巨大的力道带得本来转身朝向周家主的宾鸿打了个转。
有人见时知临两箭都不中,不由哂笑:“第一箭也就算了,就当他是恐吓,这第二箭,也差得太远了吧,这么大个靶子,就打中了衣袖,怕是连皮肉都没伤到,还曾听闻他箭法同龄人中无人能及,怕是时氏刻意给他造势吧。”
同伴却并不赞同,反而神色更加慎重了些:“我倒是觉得,这曜灵道君,箭法极……”
准字还未说出口,就见再来了一箭,这次的箭羽飞在低空,斜斜射来,就在大多数人都觉得这箭又要射偏掉在地上时,只有宾鸿双腿更软,箭越来越近,他已经感觉到了那扑面而来的杀意。
“啊——”
一声惨叫,将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了起来。
之间一只箭羽自宾鸿左膝穿过,贯穿了他的右膝,将他两膝盖连接在了一起,吓得搀着他的两个周家弟子都不由自主地松了手。
砰地一声,膝盖与地面碰撞,豆大的冷汗从宾鸿额头上往下落,他疼得连动一下都不敢,只能蜷缩着趴伏在地上,浑身颤抖。
此刻,时知临终于收了弓箭,嗓音轻而慢的传来:“既是小惩大诫,该有的礼也不能舍弃。”
等他重新踏入正堂,众人这终于惊觉,宾鸿跪拜的方向,正是先帝陵墓的方位。
就在周家主看着宾鸿若有所思时,时知临的声音打断了他:“周家主,您既然是请我来周家小住,应该准备了我的院落吧?”
周家主回过神,立即笑道:“那是自然。”
时知临略一颔首:“那便让人带路吧。”
他说话时,连余光都没暼一下宾鸿,神色冷淡又漫不经心,仿若依旧还是那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矜贵世子爷,所有人都该顺着捧着他,至于被他惩戒过的,自然也就是抛之脑后,不屑一顾。
周家主却因为他这样的态度变得高兴起来,甚至可以说是为此感到惊喜,他抢先云家一步,以时知临离远竹坞更近,且周家阵法复杂,寻常人难进更难出为由把他带来了周家,为的不就是从时知临那儿得到更多的好处吗?
而且……想到时知临的阵法天赋,周家家主眸光微闪,虽说他长子也算是天赋卓绝,但是比起时知临还是差了点,时家已经没了,当今圣上连时家的事都没管,只发了几
声不痛不痒的慰问,想来也不打算管时知临,这个时候又是时知临最脆弱的时刻,若是能让他对周家亲近,可谓是百利而无一害。
心思回转间,周家家主顿时笑了,语气更加温和,“伯伯自然给你准备好了,那院子很大,不过布置不知道合不合你心意,你先去看看,有什么直接和下人说,千万不要和周伯伯客气。”
时知临淡淡应了一声,连礼也没行,直接走了。
一直站在周家主身后的周赟见状,脸色极其难看,憋了一路,等回到看自家书房,就忍不住对周家主道:“父亲,这时知临之前再尊贵,现在也不过是只落难凤凰罢了,都说落难凤凰不如鸡,您何必对他如此迁就?”
谁知一向对他十分和煦的父亲闻言却勃然大怒:“愚蠢!你知不知道他手里捏着的鸿蒙秘境就足够九州任何一个世家门派捧着他,何况时氏那藏宝楼里的都是些寻常玩意,谁知道他身上还藏了多少东西,你给我记清楚了,这段时间一定要获得时知临的好感,让他亲近我们周家,知不知道?”
另一边,周家弟子将时知临带到了一座布置清雅的竹堡前,垂着眼恭敬道:“ 曜灵道君,您的住处到了。”
时知临抬眸打量一圈,这院落极大,除了正中央的竹堡外,还有几座小小的竹堡散落,院中古朴而自然,山石流水,茂林修竹,无一处不清雅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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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吧。”
弟子:“晚辈名云言,曜灵道君若是有事可随时唤晚辈。”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时知临走近竹堡之中,感受到清凉而清爽的温度,眼底却划过一丝厌恶,将门关上,又检查了一边屋内的设施之后,他才布置下阵法,联系在外面的三叔爷。
三叔爷似乎一直等着,他刚传讯,那边就回答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