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瞥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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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稚年不想拔牙,首先原因就是要去医院,其次,很长时间吃喝都会受限制。
好在发炎的时候不能拔,他还能再拖一拖。
晚上吃了消炎药睡觉,但牙疼起来真的是,钝刀子割肉一样,十分磨人。
他睡到一半,梦见自己吞了个火球,牙齿仿佛要融化掉,半边脸又痛又麻,火烧火燎的发烫。
生生给疼醒了。
夜色静谧,少年睁开眼,左右看了一圈,边上男生一下映入眼帘。
小夜灯的光昏黄柔软,近处男生侧躺着,手扣着他腰身,眼睫垂落,清隽眉眼里透出如玉温润,十分无害。
……黑芝麻汤圆长得是真好看。
夏稚年单手捂着侧脸,掌心温度明显灼热,目光在男生脸上描摹一圈,试图转移一下注意力。
但手心温度太高,掌心很快被暖热,换了只手,还是烫的厉害。
夏稚年无声叹口气,迷迷糊糊往前拱了拱,把发烫那边侧脸靠近晏辞手掌,蹭了几下,轻贴上去。
微凉的温度笼罩上来,少年舒了口气,又闭上眼。
但是没一会,一点绵麻的疼传过来——
“唔,疼,别捏。”
少年半梦半醒,哼唧一声。
晏辞手心热乎乎的,软绵绵一团,下意识揉了一下。
听见声音,睁开眼。
少年缩着身子,靠在他怀里,侧脸挨着他手心,无意识磨蹭两下,像只小小猫崽,亲昵的依偎过来。
毫无防备。
晏辞心尖微软,试了试掌心温度。
“年年?”
这么烫,发炎有点厉害,还得再吃点药。
晏辞手被压着,指腹轻蹭过他脸颊,缓声叫他,“先醒醒,我去拿药。”
少年哼哼一声。
他睡得不太熟,杏眼睁开,双眼皮的褶深深陷下去,显得眼睛愈发圆,攥着晏辞衣服,一脑袋蹭进他怀里。
晏辞摸摸他脑袋,语调低缓,“刚刚就醒了?”
“嗯……”夏稚年模糊不清的应一声。
晏辞坐起身,从床头柜底下的小橱里拿出药箱,找到消炎药,又接了杯温水,递给少年。
“等消炎了一定要拔,不能再拖了
。”
少年扁扁嘴,接过药吃了,没说话。
他不舒服,闷头又扎进晏辞怀里,发烫的侧脸在他颈边乱蹭,想找个清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