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证暂时没有,但臣妾以性命担保,绝对是她没错。皇贵妃方才的样子您也瞧见了,见到臣妾如临大敌,试想除了指使人,宫中还会有谁知道臣妾染病的事?”这边,自是声声恨,字字血。
月碧落轻轻地点点头,理,倒是这个理,只是,无凭无据,也奈何不了她呀。”
“臣妾倒有一计,只是需要皇后娘娘从旁帮助。”舌尖咬破,血滴入口腔,杨凝芷用力吞了下去,抬眸,坚定而沉静。
宝座上的尊贵女人缓缓启唇:“你且说来听听。”
……
数日后。
正值春夏相交的季节,园子里的西府海棠开了花,迎风峭立,花姿动人,与玉兰、牡丹、桂花相伴,素有“玉棠富贵”之意,引得后宫妃嫔们闻风而动,纷纷前往欣赏,顺便沾沾它的好意头。
“娘娘,海棠素有花中贵妃之称,今年的海棠开得格外好,正是象征主子您富贵盛隆呀。”宫道上,六人轿撵抬着浑身珠光宝气的贵妇,管事太监扶轿而行,顺便拍着主子的马屁。
安景凉笑骂一声:“你这张嘴巴倒是会讨巧。”骂归骂,看神情还是非常受用的。
轿撵便在主仆说话间拐过一个弯,没走两步便到了假山下,一个人突然闪出来挡住了去路,但见她冲着轿上之人盈盈下拜:“给安皇贵妃请安,皇贵妃吉祥。”
“杨美人?你不待在屋子里,到处跑什么?”安景凉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后让了让,手中的帕子扇了扇,好像怕沾染上什么似的。
杨凝芷幽幽一笑,莫名地有些瘆人:“皇贵妃在怕什么?是怕被臣妾感染了吗?”
“杨美人,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安景凉眼底惊异一闪而逝,随即厉声喝问。
杨凝芷抚摸着浑圆的腹部,吃吃地笑道:“嘘,小点声,别吓着臣妾的孩子,他刚才还在肚子里踢我,可是现在,他完全不动了,皇贵妃,您曾经怀过孩子,能不能告诉臣妾,这是为什么?”
女人的声音幽冷,仿佛从那种地方传来,配了状若痴癫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
“快,绕过去。”安景凉向来镇静,不知怎么的也有些发慌,大力地拍打着轿杆。
杨凝芷张开双臂,将仅能容轿子过去的路堵死了。
“杨美人,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拦本宫的路,不想活了吗?”安景凉浑身冒出了冷汗,头一次失去了从容与冷静。
女人的唇在阳光下白得分明,两片唇一掀,露出一口森冷的白牙:“臣妾不想活了,或许,臣妾已经死了。”
“本宫看你是疯了,罢了,回宫。”一缕寒意袭上来,安景凉只想快点离开。
她的话音还未落地,一双蜿蜒密布了红斑,间隔着缕缕血丝的手臂突然抓向双腿,惊惧之下,本能地一甩腿。
“啊”地一声,女人后掠着飞了出去,撞在假山石上,咚地跌倒在地,“肚子好痛……救命。”血从她的下身流了出来,迅速染红了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