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妆台呀,皇上莫非连这个都不认识?”粉衣女孩站在不远处,歪着头,冲着他巧笑盼兮。
玄寂离略略皱了皱眉头:“朕知道它是梳妆台,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满屋的粉红色,女儿气十足,这还是他平常小歇的地儿吗?
“噢,忘了告诉皇上了,东暖阁如今是民女的闺阁,女儿家的闺阁,男人可是不能随便踏入的噢。”女孩嘟着绯色娇唇,一双如梦如烟的大眼睛半含得意地望向他。
一晚上没来便夺了他的地盘,男人没好气地瞥了得意洋洋的女孩一眼:“你这是鸠占雀巢。”
“什么鸠,什么雀?皇上,您能不能说明白点。”窦婳姒一双大眼睛盛满了茫然不解,视线却一直不离他左右。
京城第一草包大小姐,玄寂离忽然想起她的外号来,唇边忍俊不禁,却不知,这一抹绝美的弧,撩动了女孩的心弦。
“皇上在笑什么?”
他一别眸,看见女孩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跟前,双肘支在黄花梨小炕几上,双手捧着双腮,正好奇地盯着自己不错眼珠。
“既然你姐姐不在,朕还是改天再来吧。”屋子里的气氛怪怪的,他起身往外走。
窦婳姒追了上来:“皇上,您不多坐一会吗?”
“你不是说女儿家的闺阁男人不能随便进吗?”玄寂离随口反问了一句。
不想女孩冲口而出:“别的男人自是不能进的,皇上却可以。”
“你这是什么逻辑,难不成朕不是男人。”他好笑地扫了她一眼,蓦然对上一双痴迷的眼睛,心中一动,难不成……
可是,她的情郞不是战熠阳吗?
“皇上当然是男人了,而且还是世界上最英俊潇洒帅气尊贵无比的男人。”窦婳姒搜肠刮肚,将能找到的所有赞美男人的词毫不吝惜地用在了他的身上。
男人声色不动,对于这样的溢美之词似乎已经习惯了,依旧迈着慵懒如魅的步子,却突兀地问道:“那战熠阳呢,朕很好奇你会如何描绘他。”
“战熠阳。”女孩的大脑一时没转过弯来,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后,似乎记起来了,却一脸不解地问:“他不是被皇上杀了吗?还有,民女为什么要描绘他?”
轮到玄寂离吃惊了,蓦然停下脚步,双眼如炬一般直盯住女孩,鹰皋一样锐利无比的眼神,相信没有几个人能直视哪怕一秒,然,女孩却无惧地迎着他的目光,“皇上,您怎么了?”
这问,又无辜又无害。
如果她是装的,那她的定力已到了超凡脱俗的境界;如果不是呢,难不成战熠阳在她的心目中根本没那么重要?
“女人心,海底针。”他收回视线,淡淡地哂了一声。
噗哧,旁边有人笑了起来:“民女倒是听过一句:帝王的心,海底的针,翻脸比翻书还快。”
“姒儿,又在胡说八道。”
蓦地传来一声轻斥,令窦婳姒的眼底闪过一丝嫌恶,不过一瞬换上了一副笑脸,亲热地上前挽住美艳宫妇的胳膊:“姐姐,你怎么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