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叩见皇上,祝皇上万福金安。”
明雪鸢站在原地敛首问安,态度不卑不亢,倒令旁边的月惊枫微微称奇,早就听说此女淡泊无争,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再回想方才的谈吐,不觉对她又敬重了几分。
“月王爷真是人见人爱,没想到连一向不喜结交的明雪鸢也跟你谈得来。”十六抬金撵上,玄寂离居高临下,若嘲若讽。
咳咳。
同样一向淡定自若的月惊枫也被这一句呛到了,清咳了两声,无言以对。
“举凡世间美好雪鸢都喜欢,无关爱与不爱。”明雪鸢想以此提示玄寂离,纵算窦涟漪与月惊枫谈得来,也不过是彼此欣赏,与风月无干。
然,玄寂离是个男人,更是个帝王,他的爱有多深,便会有多霸道,他的女人眼里心里除了他,不可以再装下别人,欣赏也不行。
“听说太后和太妃在张罗你的婚事,可有人选?”玄寂离丢开她,问向一旁的温润男子。
月惊枫微哂一声:“没想到微臣的家事皇上也惊动了,实在是罪过,太后与家母年事已高,还在为微臣操心,微臣委实觉得惭愧。”
“既是惭愧,那就快点定下来,好让两位老人安心才是,不如朕给你指一门婚事吧。”唇边挑起一丝诡异的弧,玄寂离别过头,深邃如夜的目光投下来,令周围的空气又冷了几分。
月惊枫微微心惊,却不便拒绝:“微臣何德何能,蒙皇上亲自赐婚。”
“从公,月王为玄月朝长年在外,听说封地治理得井井有条;从私,表兄的亲事,做表弟的哪能坐视不管,你说呢?”男人婉拒的意思,他自是听出来了,打鼻子里哼了一声,说出这么一番话,令月惊枫再也从容不起来了。
遂咬牙:“但凭皇上作主。”
“广陵王谦和温润、仪表堂尝且未有家室,司舞明雪鸢恬淡美好、冰雪聪明,与月王实乃天造地设之良配,择吉日完婚,钦此。”玄寂离一边宣旨一边拍轿示意前行,声音随风穿过耳膜,最后两个字重重落音时,金撵已渐出视线。
“不可以。”
“谢皇上隆恩。”
明雪鸢与月惊枫几乎是同时出声,意见却相左。
“王爷,奴婢地位卑下,无意以蚁虫之微贱沾污您高贵的名声,奴婢这就去请求皇上收回成命。”说罢,转身便要追赶快要消失的金撵。
青色光影一闪,有人却拦住她,如冬阳一般微温的眸子凝视过来,“皇上的旨意没人能改变,如果明司舞不介意做一名挂名王妃的话,就不必浪费唇舌了,反惹得皇上不高兴。”
挂名王妃,也就是两人做一对挂名夫妻,空灵如明雪鸢一下子看懂了对方的心思,想以此打消皇上的疑虑,顺势也解了心上人的困。
“雪鸢乃一介舞姬,就怕辱没了王爷的盛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