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黎碎裂的又何止是小腿骨。

想到他已然无法使用的翅膀，掉落在荒星的第一天醒来时看到的画面，是他这辈子都无法忘却的。

大白狮一边翅骨齐身碎裂成沫，血肉模糊，一边翅骨断裂了一半。

这些都是因为他。

“不要多想。”

看他面色不对，就知道又在胡思乱想了，墨黎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柔声说道。

只是话刚落，放在程梓安头上的手一僵。

这半年来，类似这样亲昵的动作已经习惯成自然，以至于现在，他下意识的就这么做了。

程梓安原本没觉得被摸头有什么不对。

反倒是感觉到Alpha突然的僵硬，才皱了眉头。

“墨黎，你怎么了？”

偏着头看向Alpha，对上那双冰蓝色的眼，他抬起手，戳了戳他的脸。

“我想问你很久了，为什么醒来后你就变得奇怪起来了？”

墨黎的疏远，程梓安并不是毫无感觉，只是最开始时他没有想太多。

只以为是墨黎刚醒，人虚弱着，再到后来，他以为是因为有长辈在，他害羞。

可现在，车后座已经伸起了的隔音板，后座就他和他。

“你是不是觉得回来了，就要AO有别的和我拉开距离？”

“原来你真的这么古板呀？”曾经，程梓安有听说过些关于墨黎的评价。

最让他印象深刻的，大概就是对着Omega也丝毫不会敛去身上的气势，每每的都会把军部的Omega们吓得不行。

那会儿他第一反应不是觉得墨黎这么做有问题，而是觉得恐怕这个Alpha只是不喜欢和Omega接触。

当初到了军舰港后发现竟是墨黎护送他时，他还自发的拉开了些距离。

果然，没有感受到传闻里墨黎完全不压制周身气势的事。

眼下这情况，虽然墨黎没有像对其他Omega那样对他，但这明显是想疏远他的行为让他不禁有些无语。

脸颊上指尖戳上动作让两人间的气氛再次变得暧昧起来。

至少在墨黎的角度看来，是暧昧的。

收回了放在Omega发顶的手，薄唇微抿，在程梓安开始蹙眉时，眸光微敛，低垂了眼睑。

“不是这样的。”

“哦？不是怎样？是没有想疏远我，还是没有古板？”

见他低下头去，程梓安也跟着低下了头，还歪着身子凑近着对上他低垂的眼眸。

“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突然拉近的距离，显得亲昵而俏皮的动作，让墨黎不禁呼吸一滞。

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紧接着，就是一阵急刹。

身体比大脑更快的反应着，双手将歪着身子看他的程梓安搂紧怀里，自己的身体朝前一倾。这时，隔板的通讯灯亮起，他伸手按下，旁边隐秘的小喇叭处传来管家的询问。

“少爷，您和程少将有没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