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她虽然性格跳脱顽皮,却十分聪明,会巧妙地避开或许会对自己不利的事。她与浦砚并不相熟,又怎会这样轻易地被一个成年男子骗去后花苑?

更何况梅晏然手腕上那狸奴抓过一样的伤痕,又该如何解释?

江懿蓦地只能听见胸腔中因为怒火而愈发快速的心跳声,周遭喧嚣被悉数蒙在耳外,浑身血液似乎凝固了一般,只让他觉得浑身发凉。

不该是这样的。

浦砚或许确实做了什么亏心事,但他绝不会是杀人凶手。

江懿似乎能察觉到那庞然大物已然露出冰山一角,嚣张而自得地在暗中观察着自己,赏玩着他无头苍蝇一样于囹圄中打转的样子。

“浦侍郎的家人呢?”江懿低声道,“是他妻儿报的案吗?”

仵作愣了下:“妻儿?”

“府中只有浦侍郎一人和家丁十数人,下官并未看见他的其他亲人。”

作者有话说:

明天掉马;

我以为《不见有情》有些冷门的没想到居然真有人听过;

今天推推《不染》,也是图大的

第103章

浦砚死在府邸二层的卧房。

他将一条薄纱帘拆下作为上吊用的绳子系在房梁上,因着他身形瘦削,才让那条纱帘堪堪能承载住他的重量,没连带着那看似脆弱的房梁一并掉下来。

江懿与仵作简单交谈后便径直进了府邸。守在门口的官差原本想拦他,看了那块代表身份的牙牌后才不情愿地将他放了进去。

屋中的小厮与婢女都被带去官府问话了,偌大一间府邸中没有几个活人。也正如仵作所说那般,浦砚的府邸中已没有亲人在了。

可前一日的宴会上,他分明亲口说妻儿还在家中等着自己,不便久留,要早早回家去。

妻儿在哪?

是已经遇害了,还是被什么人带走了?

第一层基本都是给下人住的房间,而第二层则是主人家住的地方。

可这些房间房门紧闭未锁,推开后便是铺面而来的尘埃,很明显已经许久不曾有人住过了。

江懿以袖掩面,眯着眼向屋中看去,在其中一间房间的桌案上看见了翻倒的脂粉奁。

这先前应当是女眷住的屋子。

江懿指腹在门框上顿了下,慢慢走进这间厢房。

房中陈设简单,仅一床一桌一柜而已,椅子规矩地靠在墙边,看上去倒是收拾得井井有条。柜子中没剩一件衣物,只余下一室的薄尘于清晨的阳光中四散氤氲开。

值钱的东西与衣物脂粉都带走了,不像是被人突然掳走的,倒更像一次有计划的离去。

是浦砚将亲人转移走了,还是别的人将他们扣做人质,逼浦砚自杀顶罪?

江懿眉头紧锁,接着推开了正对面一间厢房的门。

这间屋子倒是没了那种人走茶凉的感觉,桌上满满当当地堆着书卷纸笔,甚至砚台中的墨还未干涸,如同刚刚有人在这里写过字一样。

这是浦砚的书房。

江懿走到桌案前,将那些文书一页页翻过,发现都是些兵部每日要处理的事务,看上去琐碎繁多,浦砚这兵部侍郎的位置坐的并不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