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是相互的,他们家做了好菜会给老两口送一些,相对应的老两口也会给他们送好吃的,尤其是叶瑜最喜欢吃他奶蒸的包子。
说来也奇怪,明明叶母做包子的手法是叶老太手把手教的,但是她俩做出来的包子味道还是有差别。
叶父心里想着事,等他目送着老两口相携离开,看不到他俩背影的时候才准备关门,结果门还没关上就又看见远处有个人冒着风雪走来,他定睛一瞧才发现是褚绪风。
“绪哥儿。”
褚绪风应道:“叶伯父。”
他把手里的篮子提起来,“火炕上种的黄瓜已经能吃了,我送点过来。”
这一小篮黄瓜可不少,把篮子装得满满当当的,而且黄瓜很小,每个只有食指那般长,也不宽,但颜色却青翠欲滴,上面甚至还有水滴,新鲜极了。
“多谢你了。”叶父乐呵呵地说:“宝哥儿肯定喜欢吃黄瓜。”
褚绪风温声道:“他喜欢就好。”
他没在这里停留太久,等叶父收下篮子便告辞了。
叶父关上门后拎着筐和篮子回屋,边摘口罩边说:“包子是爹娘送来的,黄瓜是绪哥儿送来的。”
叶瑜一听到褚绪风的名字就反射性的看过去。
叶母则是掀开盖在上面的白布看了看,“数量还不少呢,包子垒在一起怕是得有十五六个,黄瓜也是,够咱们吃很久。”
她说完就把一筐包子都拿了出去,冻到院子里的大缸里。
回来的时候还感慨道:“大缸里的食物才刚吃完一半,如今就又补上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完。”
叶父说:“真要吃的话吃得很快。”
叶母看他一眼,“那最近咱俩早晚饭都吃这些吧。”
“行。”叶父没什么意见,反正对他来说吃啥都一样。
紧接着叶母到外边洗了三个黄瓜,挨个递给他们。
黄瓜才刚入口叶瑜的眼睛就亮了起来,吃起来脆脆的,黄瓜香味异常浓郁,还很青嫩,仿佛是含着一汪水似的,比起菜更像是水果。
其实叶瑜对用黄瓜做出来的菜的喜爱度一般,但是直接生吃他就很喜欢了,尤其是蘸上大豆酱,在夏天的时候吃起来会非常清爽。
叶母吃着黄瓜也说:“中午咱们掰点青菜蘸酱吃,这么青嫩的黄瓜不生吃可惜了。”
“好。”叶瑜第一个赞同。
黄瓜的清香味让他身上的痒意都消退不少。
随着时间的流逝,叶瑜身上的厚痂渐渐干燥,大约十四天后,这些厚痂便开始脱落,露出下面红色的肉芽。
叶瑜拿指尖轻轻碰了碰,这些红色的肉芽一被触碰到,他就能感到淡淡的痛意,但好在没了痒意,他总算能好好睡一觉。
陈大夫来给他复诊的时候,就笑着说:“宝哥儿这就是痊愈了,接下来只需要勤奋些涂药把疤去掉。”
叶瑜其实算是相对幸运的那个,因为村子里有一半得了天花的人都没能成功出痘,他知道这件事后,就开始后悔没有早点想到种牛痘之法来阻止天花的传播,但谁能想到在现在这种村落封闭的情况下天花还能传播开来呢。
“您之前说的牛痘如今可有进展?”叶瑜问道。
陈大夫遗憾地回他:“尚无,最近村里生病的人太多,给他们治病都耗费了许多时间,实在是没空研究旁的事。”
倒也是,叶瑜听到他的话只得暂时把心定下来。
等叶瑜被陈大夫诊断为彻底痊愈后,叶母就把他这段时间穿的衣裳全都拿出来扔到盆里,用火点燃烧掉,这些衣裳虽然洗干净还能穿,但叶母嫌它们晦气,反正叶瑜不缺衣裳穿,不如烧掉去去晦。
她甚至想把被子也烧了,幸好被叶瑜给阻止了,被子可是大件,把被罩拆下来烧掉就算了,里面的棉花可不兴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