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乱如麻。
大脑一片空白,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为了避免自己说错话,说出一些不该说的,拖薛深的后腿,倒是不如把庭审现场交给薛深。
所有人都怀疑他的时候,只有薛深信任他。
那么,他也该给予薛深同样的信任。
哪怕薛深只是个初出茅庐,才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
审判长点点头,看向薛深:“被告律师,对于公诉人(检察官)指控的,一年前的晚上被告(王厚德)把受害人(苏蓉蓉)拖进了办公室,你是否承认该事实存在?”
薛深勾了勾唇角,“承认。”
审判长愣了下。
苏蓉蓉身旁的两位律师面面相觑。
这是他们接下来要辩论的关键点,重点中的重点。
怎么薛深就这么承认了?
审判长继续问:“被告律师,对于公诉人在起诉书中提到的,受害人(苏蓉蓉)所生下的两个月大的孩子,是被告(王厚德)的亲骨肉,你是否承认该事实存在?”
薛深点点头,扯着领口,满脸淡定:“承认,该事实确实存在,有DNA亲子鉴定报告为证。”
审判长:?
审判员:?
苏蓉蓉和她请的两个律师:???
审判长盯着薛深那双笑眯眯的眼睛,有种被他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审判长心头一颤。
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刑事庭法官,见过的各种各样的大律师、知名律师,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还从来没有哪个律师,让审判长心底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但是,现在是当庭讯问被告的环节。
哪怕再不安,审判长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开口:“被告律师,对于公诉人在起诉书中提到的,一年前的那天晚上,被告人(王厚德)与受害人(苏蓉蓉)在被告公司的办公室里发生了性行为,且违背了受害人意愿,你及被告是否承认该事实存在?”
话音落下。
苏蓉蓉嘴角露出了一抹胜利的笑容,有种得逞的意味。
前两个问题,薛深都说承认了,那就代表着王厚德也承认了。
如果这个问题薛深也承认了,那这场官司她就必胜无疑了。
“我,及我的当事人,不承认。”薛深微笑着说道。
苏蓉蓉嘴角的笑戛然而止。
整个法庭,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一种让人心头胆寒浑身发怵的压抑感,渐渐蔓延开来。
薛深从辩护律师席上站起身,“我当事人王厚德先生,从未与受害人苏蓉蓉女士,发生过性关系。”
“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