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上一世皇上并没有让太子去调查莫吉可汗的事,但太子若是救下莫吉,免除战祸,无疑是大功一件。得了百夷族的支持,对以后继位大宝有不少助益。赵璟在太子最艰难的时候烧他的冷灶,算是站对了边。日后定然飞黄腾达,前途不可限量。这样想着,王琪不由去看和赵璟。
仿佛是觉察到了王琪的目光,赵璟回头看了王琪一眼,然后嘴角微勾,给了他一个笑。
见赵璟分了心,太子也看向王琪,然后轻笑着拉住赵璟低声说了几句。赵璟点了点头,对着太子说了些什么,然后两人又看向王琪。
被他们弄的有些不自在,王琪的脸不受控制的微微发红。他转过身去,便想往更远的地方走走。
“这位小哥看着面生的很,是征西候府的新人吗?”此时,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王琪回头一看,便见刚刚被训斥的年轻侍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凑到他身边,望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浓浓的好奇。
见王琪一脸莫名其妙的盯着自己看,侍卫笑了一下,露出了两个浅浅的小酒窝,“恕在下唐突。在下是太子府侍卫穆子苏,不知这位小哥是什么时候进征西候府的?我之前怎么没有见过你?”
穆子苏的面容坦诚,眼神清澈无害,一看就是涉世未深的无知少年。王琪对这种活泼好动的年轻人向来充满好感,加上此去滇南山高路远,有个相熟之人好歹能说说话,总比只认识赵璟、徐百川和修文偃武要好的多。
有心想要结交穆子苏,可还没等王琪开口,一个声音冷冷的道:“他叫王琪,是小侯爷的贴身小厮。”
说话的人声音冷漠语气不善,不用回头便知道是徐百川。王琪不禁苦笑,听说徐百川是极力反对他跟着去滇南的,还闹到了征西候那里。奈何赵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说服了征西候,还是把他给带上了。因此,从出京到现在,徐百川便没少给王琪脸子看。要不是赵璟一直在身边,恐怕他已经过来找麻烦了。
“徐大哥。”穆子苏似乎也十分害怕徐百川,连忙恭恭敬敬的行了礼,便借口有事走开了。
穆子苏走后,徐百川盯着王琪,冷声道:“王公子,在下不知道你为什么非得跟着小侯爷去滇南。但是在下还是要警告你,此次出行关系重大,儿戏不得。还请王公子管好自己和自己的人。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打听的别打听。要是让我知道你有任何拖累小侯爷的行为,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说完这话,徐百川便又瞪了陶瑞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浓浓的警告。
陶瑞是个实诚人,不知道王琪和徐百川的过节。听了这话,以为是刚刚自己多嘴惹了祸,便想说些什么为王琪辩解,却被王琪拦下了。
“在下知道了,多谢徐大人指教。”王琪彬彬有礼的对着徐百川道。
徐百川冷哼一声,扭头走开了。
陶瑞愧疚的道:“公子,是小的连累你了。”
“你不用记挂在心上。”王琪安慰他道:“不过,眼下毕竟是跟着太子办差,不比平时做生意。说话办事还是小心些好。”
“是,小的记下了。”陶瑞道。
一行人又等了小半个时辰,这才有一队人马姗姗来迟。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年过四旬的武将。他一身钢盔铠甲,手里还拿着一柄长刀,护送着一辆马车姗姗而来。此人便是安阳伯章毕贤。
“太子殿下,是您请安阳伯去接孙大人的吗?”看着安阳伯身后的马车,赵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赵景彦笑道:“父皇特意点了一队禁卫军保护孙大人,安用我去接?若是贸然派人去了,恐怕还没出京,就会落个拉拢大臣的罪名吧。”
“太子殿下说的是,不过明明说好卯时三刻启程,却晚了这么久。”赵璟抬头看了看太阳,不由道:“看来,安阳伯这是想打着孙大人的幌子给咱们一个下马威呀!”
赵景彦心中自然有数,面上却道:“不要多说话,免得让人拿了话柄。可能真的事出有因也说不定,即便安阳伯有意拿乔托大,孙大人也不会纵着他的。”
“这倒是。”赵璟道。
说话间,一行人便到了面前。安阳伯下了马,跪在赵景彦面前道:“末将来迟,还望太子殿下不要见怪。”
赵景彦笑道:“安阳伯说哪里话,倒是本宫疏忽了,孙大人年纪大了,是应该多加体谅。有你替本宫照料孙大人,本宫自然放心。”
“太子殿下,末将正要跟您回禀这件事。”安阳伯道:“昨夜孙大人突发急病,至今卧床不起。”
“什么?”听了这话,赵景彦和赵璟都是一惊。
要知道,孙伯坚虽然年老,但身体一向硬朗,而且能力卓越为人正直,深受皇上信任。有孙伯坚去皇上面前说公道话,太子和赵璟自然能毫无顾忌的好好办事,不用惧怕日后有人在御前颠倒黑白的诬告。
正是因为如此,征西候才会建议让孙伯坚随行。有他在,安阳伯不敢轻易对太子使小绊子做手脚。与百夷族调停之事,也要靠他当主心骨。如今没了孙伯坚,便等于失了顶梁柱,更是失了一道保护屏,太子和赵璟怎能不急?
“孙大人可还好?”赵景彦连忙问。
安阳伯道:“殿下放心,御医已经瞧过了,说是没什么大碍。不过此行孙大人是去不成了。圣上命末将转告太子殿下,会派另一位大人前来,让殿下不必忧心。太子殿下,圣意急迫,咱们赶快上路吧。”
虽然觉得孙伯坚病的蹊跷,但安阳伯拿圣旨压着,赵景彦也不可能公然抗旨,只得道:“好,我们即刻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