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是还有什么事要问吗?”诸伏景光放缓语气,用堪比温柔的声音道,生怕惊动格拉帕哪根敏感的神经。
“呃,”被诸伏景光突然的关心噎住的格拉帕,缓缓地闭上眼,又睁开——很好,还是挂着关心且温柔的笑容的苏格兰。
这个反应是不是不太对?格拉帕回忆了下当初第一次见到他和老师说话的伏特加,那惊恐的、想把他扭送到精神病院的表情深思……卧底这么勇的吗?
“没什么事…就是想问下,”格拉帕收敛跑远的脑子,还是正事要紧,“那个你说,兄弟感情怎么培养比较好?”
大半夜不睡觉发神经,就为了问这个?
诸伏景光脑门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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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兰,你还好吗?”第二天和诸伏景光汇合的安室透看着好友眼下厚重的黑眼圈,担忧地问道。
“我很好,就是昨晚和前辈聊得有点晚。”诸伏景光也注意到了安室透因为肤色问题,不是很明显的眼圈,“你也没睡好?”
“对了,酒吧的事处理怎么样了。”顾忌着可能存在的窃听器,诸伏景光状似无意地问着。
安室透耸耸肩,随口回答:“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黑丨帮而已,已经处理完了。”
是的,处理完了。只是在他们接受封闭式卧底培训的时候,错过了好友刚毕业不久就牺牲了的消息而已。
……而已
他没有说昨日松田阵平不要命的混进地下酒吧只是为了追查近几年里炸|弹的流通来源,没有说他昨夜一宿未睡在调查两年前已经淡化在民众眼中的爆炸案,也没有说他们失去了一位好友同期。
安室透不打算告诉诸伏景光有关松田和萩原的事,或者是暂时不打算。安室、不,降谷零了解他的幼驯染,现在不管是被调到格拉帕手下做事、还是琴酒这个看住格拉帕的任务,都不适合情绪心态受到影响的诸伏景光来做。
至少要等看管格拉帕的任务结束之后,到时候就算被知道实情的好友痛打一顿也没什么……
“格拉帕呢?”安室透问。
“他在里面。”诸伏景光让开禁闭室的门口,“我还有事要问下琴酒,你先进去吧。”
……
“我说了不要让无关的人进我的实验室!”茶色短发的女孩发怒地冲管理人员道,“这点小事还要我说几遍!”
实验室的负责人唯唯诺诺点着头不敢搭腔。
“哼,你也只能在这上面闹闹小脾气了。”银发的“无关人士”淡淡地道:“雪莉。”
“你动作最好快点儿,格拉帕从上次任务结束,就说想来看看他哥哥的情况了……”琴酒多少有点看好戏的心思,手指在空荡荡的培养舱上敲了敲,“我这边还能拖住他一段时间……啊,你还不认识格拉帕对吧?”
“希望到时候你还能像现在这样,发得出火。”
被琴酒称作雪莉的女孩闻言,板着张冷脸刚要说什么,被琴酒抬手止住。
“……什么事,苏格兰。”琴酒接起电话。
[是格拉帕前辈……]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犹豫不决,[他想去游乐园……说是要和老师培养感情。]
琴酒顺手压了压帽檐,挑眉,绿色的眼里划过几分思索的神色。
没想到格拉帕还挺信任苏格兰的、这么快就摊牌了,本以为格拉帕还要多装几天正常人——毕竟当年琴酒拿枪压着格拉帕看心理医生的时候,对方还死不承认自己有病。
“别让他离开你们任何一个人的视线,其他都随他。”
只要格拉帕还被苏格兰、尤其是波本注视着——谁让波本见过那个装在培养舱里的“哥哥”,为了不让这两个人跟着自己见到那个实验体,格拉帕就不会到实验室来。
没错,什么需要磨合都是幌子,琴酒他只需要波本和苏格兰拖住格拉帕。
而怕格拉帕趁机弄死意外见过实验体的波本,琴酒还专门把项圈的控制器给了波本。只可惜格拉帕是精神有病,智商没问题,恐怕拖住一周也就是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