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年前在平阳关同西雍的那一战呢?”他好像突然就懂了,“王爷,你分明是发现了这一切,所以才会将城外那十几万的大军尽数埋了!可你是用的什么方法?”
季青临的脚步瞬间顿住,脑海中一阵剧痛,恍惚地闪过十年前一些零碎的片段,同样是如潮的尸群,同样是漫天的黄沙和被鲜血染红的地面。
厮杀声,呐喊声,兵戈交接还有接二连三不断刺进血肉的噗嗤声……
越来越多,像是要将他整个人淹没,疼痛感也伴随而至,纷至沓来,疼的他脸色发白,父母开始冒汗。
突然,一只瘦白的手贴在他们脸上,带着些许无奈的声音虚弱地响起。
“别折磨自己了,想不起来便不要想了。”
司若尘睁开了眼睛,看着他痛苦的神色有些心疼。
季青临看到他醒来仿佛整个人都活了过来,眼睛一亮,哑着嗓子道:
“我们回蜀疆,我带你回蜀疆,只有我们两个人,以后不会再有人伤害你,这一次,我会把你保护地很好。”
司若尘笑了笑,苍白的脸衬着他那惊艳的五官生出一种病态的美感。
他碰了碰季青临的下巴。
“你一直都把我保护地很好。”
季青临刚要开口反驳。
不,他没有,从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但是那话还没开口,司若尘突然直起身子,扣在他脖子上的手将他的头压下来,温热的唇轻轻贴在他的唇上,带着药淡淡的清苦味。
季青临没再说话,感受着这苦涩的吻,他眼中的司若尘仿佛褪去了生命的色彩,像一只从他手中断了线的风筝,随时都会离去。
手越抓越紧,似乎这样就能把人留住。
唇上的动作也越发控制不住,吞咽的声音在沉寂的月色中暧昧清晰。
分开后,季青临皱眉看着他。
“为何我明明抱着你,却总有一种随时都会失去你都错觉。”
“不会,我永远都只属于你,因为只有你值得,只有你会那样护着我。”
司若尘突然唤了他一声:
“师父。”
“嗯?”季青临应着。
“你真的将我保护地很好。”他有重复了一遍,“当年你为何要连夜进攻让楚天逸允你去平阳关?”
季青临望向他,知道他不是在等自己回答。
“因为你知道西雍带着的那群怪物同我有关系,你也知道只有你能把这件事压下去……”
“只有守住了前面的那些秘密,你才能守住我,让我永远只做你膝下的小徒弟,受你宠着。”
季青临的眼神渐渐凝住。
“你当年选的根本就不是天下,你选的从来都是我。”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得呆住了。
这件事在季青临还不知道自己是原主时曾一度疑惑,为什么原主那样喜欢他,那样肆意妄为地宠着他,却会在当年明明有选择余地的时候偏偏选了最不可能选的答案。
他也不是如柳逸寒那般忠君爱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