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敬行微微抬眼,道:“相比于被拖了十多年的须臾而言,这次南边可谓是有备而来,补给充足攻势凶悍就连平民百姓也不放过,太子殿下和程世子这番可谓是劳苦功高啊。”
薄承乾笑了一声,“是功高……”
薄敬行又道:“不过,儿臣有一事有些担心。”
薄承乾:“你说。”
薄敬行:“儿臣听闻倭寇前几日又到了不少补给,想来并不打算轻易放弃。恰巧太子殿下新解救回一批俘虏,倭寇狡猾如斯,若有个把是掺进来的细作,恐怕战局又会起些变化。”
薄承乾来了兴致,“哦?那你觉得,此种猜测有几分可能是真?”
薄敬行慢条斯理,“父皇要几分真,便有几分真。”
“哈哈哈!”
薄承乾放声大笑,“敬行,你很好,好得很啊!”
薄敬行很是谦虚,“父皇过誉了,能为父皇分忧是儿臣的荣幸。”
“不不,你之聪慧敬元远远不及,”薄承乾稍稍喘了口气,“等你五弟这次回来,宫中必要大肆庆贺,这仪程宴序到时候就交给你去办。”
薄敬行推辞,“儿臣从未单独主过事,父皇……”
薄承乾打断,“怎么没主过?年初元宵庆典不就是你办的?虽然……罢了,来,这个拿着。”
帘子里伸出一只枯瘦如柴的手。
那手中,赫然是一块金色的腰牌。
薄敬行疑惑,“这是?”
薄承乾动了动,示意他拿走,“朕的腰牌,你若担心办砸便拿去用吧,所到之处,如朕亲临。”
薄敬行受宠若惊,“这……儿臣谢父皇恩典。”
……
是夜。
风吹海浪,涌起阵阵波涛。
几艘小船顺风在浪尖上翻滚,周围一片黑暗,只听见水波荡漾的声音。
小船所去的方向,隐隐透着昏黄的光亮。
等到那光亮从绿豆大小,变成游船大小,小船上终于响起说话声。
“快到了,小心点。”
“我先过去看看方位,定下火炮船的位置再回来告诉你们,你们先不要靠得太近。”
“薄言,我和你一起。”
程之意跨过来,和薄言船上的另一人交换了位置。
船桨划动,小船全速前进。
岛上的火光越来越近,岸边停靠的大型船只形成巨大的遮罩阴影。
不远处有巡航的小船经过。
薄言见状,指了指一处背光的阴影,“过去。”
并排四艘海船,长得都一样,并没有明确的区分标记。
程之意眺了片刻,“分不出来,是不是得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