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雁北微微睁大了眼睛，涂南会煮粥？

“谢谢！”他刚想伸手去端托盘，涂南就直接端着托盘进屋了，嘴里说着：“当心烫。”

涂南放下粥就走，留周雁北一人对着热气腾腾，香气袭人的粥怔怔出神。

周雁北把粥喝了，小菜也吃了，本来想把碗洗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收碗筷的动作一顿。他有种预感，那人等下还会过来收碗筷。

果不其然，半个小时后，他的门铃又响了。这次涂南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站在门口，他说：“我来取碗筷。”

周雁北眼睁睁的看着涂南进屋，又看着他把水果放在茶几上，端着盘子出去。

他又想起涂南说的那句：“连自己喜欢了十几年的人也同样喜欢着我十几年都不知道的傻子。”

涂南真的有喜欢过他吗？

可是，就算是真的有如何？十几年又如何？依旧比不上喜欢上程逸楠的那几年吧？

他会因为他的死感到痛苦大概就应了那句话。

人死不能复生便是一种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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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洗手做羹汤

周雁北本来的安排因为背上的伤也搁置了，他这一天都待在房间对着电脑做一些乱七八糟的小程序。

顾意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哪里，他说跟他在一个小区里，又问他的伤要不要紧，他说不要紧。顾意非要上来看他，他怕顾意看到他的伤又难受，所以没让他来。

到了饭点，他的门铃准时响起，涂南还是那副表情端着饭菜站在他门口。

“又做多了？”周雁北没等涂南开口就帮他把台词说了。

“不是……”涂南这次却说：“特意为你做的。”

饭菜搁在茶几上，周雁北看着色香味都很不错的饭菜，忍不住问了一句：“都是你做的？”

涂南点了点头，就在周雁北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他开了口。

“以前有个人喜欢做饭给我吃，那时候我总觉得完全是多此一举，外面什么吃的买不到？后来每次在外面吃饭的时候我都会想，这道菜要是他做的肯定会这样，不会那样，味道肯定不一样。吃来吃去，还是觉得他做的饭好吃。”

“再后来，想吃一顿他做的饭就只能在梦里，我就在想，要是我也会做饭就好了，我一定能做出跟他相同的味道来，后来我学会了做饭，味道还是和他做的不一样。我又想，要是我早点学会做饭就好了，那样他就能尝一尝我做的菜了。”

“这话你对他说去……”周雁北烦躁的把刚拿到手的筷子砸了出去，“对我说有什么用？”

“对不起！”涂南眼神黯淡下去，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的把筷子捡起来，“你厨房在哪里？我去帮你洗洗。”

他指了一个方向，涂南起身去了，他心里酸胀得难受，闻着诱人的菜香味，食欲全无。

涂南洗了筷子回来，大概也觉得他那些话影响了他的心情，有些自责：“多少吃一点吧……”说完他就走了，转身的时候又说：“你今天别洗澡了，晚点我过来帮你换药。”

周雁北还是拿起了筷子，他低着头没回话，门关上的时候，有泪水滴落在汤碗里。

晚上涂南来给他上药的时候，若无其事的看了一眼茶几，饭菜还剩下大半，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两人默契的谁也没开口说话。

“你饿吗？”上完药，涂南收拾碗筷的时候问了他一句。

“有点……”周雁北想说不饿的，但话到了嘴边就成了这句。

“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帮我煮碗面吧……”周雁北说：“谢谢！”

涂南顿了顿，然后进了厨房，周雁北就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就像曾经无数次向北在厨房做饭，涂南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