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钱助理出了警局,爷爷亲自来迎接。

在车上,爷爷和江河坐在后座上,疲惫地背靠在椅背上,整个人憔悴得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去。

江河心有不忍,头转向车窗,看着窗外飞快后退的景色。

爷爷缓了一口气,才问向江河:"你怨爷爷我吗?怨我就这样轻描淡写地把事情压了下来。"

江河虽然被关押着,但一点都不妨碍他知道点消息,特别是敏京自杀的事情已经上了报纸,已经有人特意告诉过他了。

人就这样一死百了,就像一个人攒了全身的力气出了一记拳头,最后打在了棉花上,不疼不痒,还气不顺。

江河对着车窗,看着玻璃上发照出来爷爷那苍老的样子,心里也是发酸,最后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爷爷做事,有爷爷的道理。"

爷爷长叹一声,"你还是心中有怨言呀!"

江河沉默。他不想骗爷爷,也不想说违心的话,他恨李敏京,恨郑在莹,可是李敏京死了,郑在莹是爷爷唯一正统的嫡亲孙女,他能怎么样?做什么都是错,说什么也都是错。

爷爷闭着眼,脸上一片沧桑和悲伤,声音都带着几分暮气,没有了往日的那份强势,就像一个普通的行将就木的老头子一样,脆弱不堪。

"江河呀,人老了,有时候,心也跟着软了。敏京不管她以前做了多少错事,人都死了。我们还有什么可恨的?特别是你仁居伯伯,跪在我面前,求我原谅她们。他也是年过半白的人了,就那样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跪着,把着我的腿,

江河呀,我是个失败的父亲,两个儿子,一个已故,一个活得一辈子窝囊。不管怎么说,我仍是个父亲,不想唯一的儿子后半辈子再有什么遗憾,。

我已经答应了他,等在莹病好了,就送他们去美国分公司那边。韩国这边,我的所有财产都将无偿捐赠,继续筹办无偿性综合医院。陈红儿将是医院的名誉院长,拥有医院百分之十的股权,并且日后,医院的发展、决策都拥有一票否决权,这已经是我现在唯一能尽力做到的事情了。

至于仁居和在莹,我一点也不计划让他们参与到这件事当中来。这多半生,我给了他们荣华富贵,后半生,也该他们自己学着去努力奋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