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河、太奎赶到医院的时候,就看到江河脸色铁青地一个人坐在病床边,一手握着红儿的手,一动不动,感觉全身都缠绕着阴冷的寒气,即便是不会看人脸色的太奎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俊河叫了一声"哥哥",才把江河从无边的仇恨中回过神。

就这样,江河抬头望向俊河他们时,那猩红的眼中仍外散去的恨意,仿佛要把人拉入地狱的那种阴森感,仍让他们都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这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江河的一面。

太奎甚至在害怕的同时,十分庆幸自己以前受到的不公正待遇多么温柔,下意识地好长一段时间,对江河的吩咐都唯唯诺诺,言听计从。

俊河吞咽了一下口水,才压下那份害怕,扯着难看的笑脸,道:"哥哥,我给你带了衣服和鞋子,你快去换一下吧!"

江河这才低头看了一下自己,一眼就看到脚上的拖鞋和露着脚丫子,人从臆想中回到现实里,渐渐收敛了那份外漏的气息,把仇恨压在心头。

江河再抬头,脸上已经没有了表情,向太奎伸手要过东西,转身去了病房里自带的洗手间。

太奎见江河进了洗手间,大口地呼吸了几下,重重地抚了胸膛几下,才让手脚停止颤抖。

俊河坐在病床前,看了看红儿即便睡着仍紧锁着的眉头,叹息了一声。

太奎凑到俊河跟前,瑟瑟地小声地说道:"小舅,刚才大舅好可怕呀!"

俊河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对太奎轻"嘘"了一声,再指指红儿。

太奎懂事地也安静了下来,主要是被惊吓的不轻,这会儿也没有胆子多说什么。

红儿睡了一两个小时,就醒了。这是大上午,再怎么睡,生物钟也不会让人有睡意的,主要是麻药的效果正在逐渐减退,红儿被那撕裂般的疼痛给惊醒了。

红儿就那样无精打采地趴在病床上,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大家看得心情更加不好了,但又不能让病人过于担心,都也强扯着笑脸回应。

一时间,病房里,倒是因为太奎的存在,才不算十分冷清。

不久,珍珠、恩末、朴大姐都一起赶了过来,病房才真正热闹起来。

红儿被这么多人陪着,心才渐渐放下那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