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半个多小时之后,江河带着人,急急忙忙赶来火锅店,进门就看到门口五个喝的眼睛都转不动的四加一组合,人都喝得趴在桌子上了,还勾肩搭背,不停地喊着哥两好,仿佛感情有多好多真多感人似的。如果不是之前接到过俊河那怪异的电话,江河都怀疑自己的弟弟是不是学坏了,真找了些下九流的人当朋友。

随着江河一起进来的还有他打电话过去找的那个人--关有爱,不要看他的名字很"亲切",其实人找的五大三粗,十分魁梧,一米八五的个子,配上冷冷的面容,外加脸上一道三四厘米的疤,一看就是个典型的黑社会头头,能把小孩子吓坏的那种人。

偏偏,现在关有爱,还是个做正常生意人,都看到他的样子才觉得安心。你好奇他是做什么生意的吗?告诉你吧,保安公司的。他手下的人有很多都是退役的特种兵,在给别人做保安的时候,有时候会遇到下手不知道轻重的情况,最后都是江河帮忙处理的。

关有爱和江河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很早的时候,关有爱的一个雇主在官司上输给了江河,就扬言要给江河好看。然后真的就到保安公司雇上人,到江河的酒吧里闹事。

江河回头就狠狠地敲诈了那人一大笔的损失费,对于当时挡着自己人收拾那个混蛋的保安公司也给恨上了,直接找人要赔偿。再然后,就是关有爱各种赔不是,签订了一些不平等条约。

只是,最后没想到自己有事的时候再去找江河帮忙,轻松就被解决了,而且还没有敲诈自己,被关有爱认为是自己一生难得做对的几件事情之一。

友情,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发生了。

现在,关有爱一接到江河的电话,那是有事没事都要当作第一要务来出来。不过,今天听着江河的语气怎么都像是有新闻的样子,嫌弃坐着等别人讲江河的笑话不过瘾,眼巴巴地带着人,亲自过来凑热闹了。

越过江河,关有爱走进店里,看着那几个喝酒喝的正起劲儿的人,诧异地指着那个长得斯文现在却醉成烂泥和其它几个人混成一团的人,脑子里已经开始恶补一些不怎么和谐的画面,知道江河很爱护自己这个弟弟,猜想着今天是不是要见证什么豪门丑闻了,啧啧地嘲讽道:"这不是你那个宝贝弟弟吗?怎么喝成这样了?你不会叫我来,就是为了帮你打包这个酒鬼吧?"

钱助理停好了车,才大步跑进了饭店,比江河他们迟了一步,正好听到了关有爱说话。他是十分了解关有爱此人的,不要看他长了一张生人勿近的黑社会的脸,内心却闷骚的处处喜欢八卦。

钱助理也越过江河,挤到两人中间,探看情况。只是他知道底细,听着关有爱不怎么友好的语气,还不忘解释道:"当然不是了!一个元俊河,我都能搞定,哪里还用得着你,看见旁边的那四个人了吧?你负责的是那几个人。不过,看现在他们这样和谐的气氛,真是小瞧俊河了,以前只以为他脑子里除了装那些杂七杂八的程序,就剩下绣花枕头一个了,没想到,今天这样厉害!一个人摆平了四个大汉!"

关有爱马上就如猫儿闻到了鱼腥味,知道自己是从江河口中听不到什么八卦地,但架不住现场还有一个知情人士呀!赶忙有些猥亵地笑着,打听道:"奥,这里面还有什么故事吗?说来听听呀,反正我们人到了,看现场也没有出什么大事,说出,听听呀!"

钱助理怎么会不了解关有爱想听八卦的心情,只是,自己的老板就在身边,一下子就把江河的老底给揭了,回去铁定不会有好果子吃,矜持地咳嗽了两声,道:"这个嘛,说来有些话长!"

江河没有去听两人的风凉话,知道这里也没什么大事了,满目都是焦急地四处寻找自己最关心的人。

终于,在柜台里找到了站得笔直的红儿。

江河挤开挡道的两人,几步快走到柜台前,绕开柜台门,走了进去。

只见红儿手中正紧握着一把菜刀,手背从用力的情况看,都还紧绷着几道青筋,手都有些发紫了,一看,就知道这种状态不是一时半会儿了。

江河满目心疼,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在几步外停下来,轻声唤道:"红儿!红儿!我是江河呀!不怕啊,我已经来了!什么事情都没有,你不要担心!"

红儿机械地转动着脖子,半天才定睛看清楚江河,眼睛一眨,顺间就蓄满了泪水,手紧跟着一松,刀就落到了地上,幸亏刀比较会选地方会落地,正好在红儿脚边两三厘米的地方着地,然后朝着外面倒去,否则,那几个混混没有伤到人,反倒是自己伤到自己了。

江河看着刀掉落,眼睛都被吓得瞪圆了,瞳孔惊恐得放大了,看着刀平安落地,心才慢慢平静下来,这才惊觉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

刀落地的那声闷响也把门口看热闹的两人吓了一大跳,都疑惑地朝发声处看去,以为现场还有什么落网之鱼,只是没想到会看到江河那样温柔的一面,惊得第一次看到江河冷漠以外表情的关有爱眼睛都脱眶了,回去许久之后,都认为这是本世纪自己看到最惊悚的一幕。

只见,江河两

大步走近,轻抱住红儿,下巴抵在红儿的头顶,一手紧抱着腰,一手紧按住她的头,脸上都是心疼和懊悔,轻声地喃喃地安慰道:"乖啊,不怕,没事了!有我在呢!"

红儿终于找到了主心骨,"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那哭声差点把酒醉五人组给惊醒了,还是那来帮忙的人手脚快,早一步示意他的手下把那四个人全部都压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