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红儿多么“烂泥扶不上墙”,陈红还是苦口婆心地交待着。
两人最后一次见面时,陈红根据红儿的情况,顺便给她做了一份周详的营销策划书,里面有些使用的推广促销手段,让红儿十分受益。更甚至,在这份策划书里面,还有一个小信封,夹了一万美金的现金,指明那是她所有的积蓄,让她好好用,她还等着收利息呢。
红儿一个人抱着陈红留下的东西,哭得昏天暗地。她的情况,陈红这两天都了解的清清楚楚的,她是知道自己这两天在为以后缺少资金周转发愁,着急上火,弄得满嘴是泡,额头上都开始冒起了红痘痘了。明知道,她这个店,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有个好的钱途,就把自己的身家都给了自己,只为能帮助自己。即便是再好的朋友,再亲的人,能做到这一步的又有几个。
送走了陈红回美国继续学业,红儿回到家里,不得不面对更加严峻的问题。她这边已经把租赁合同签了,也付了定金了,老板娘和她老公都已经关店,都收拾完东西走人了。可以说就等着红儿一家子直接提行李,搬家去住了。
偏偏,这事情又急,又不知道怎么跟家里人开口,红儿拖到现在,愣是元家人、孩子们都还一无所知。面对外人,是满心的疲惫;面对家人,是满满的愧疚。
今天正好是周末,看着一屋子的人,红儿感觉压力好大呀!
很想接着继续装鸵鸟,但是想到昨天接到的郑在莹的电话,那样趾高气扬地告诉自己只剩下两天的时间了,她不会有任何的退让,就觉得气闷加愤恨。
这也是红儿今天不得不面对搬家事情的主要原因。
只是,还没等到红儿想好怎么去开口,心不在焉地收拾着家务,江河到楼下倒水的时候,直接找到她,让她上二楼书房去一下。
红儿当时吓得差点把手中的抹布给扔了,战战兢兢地立马低下头,掩住心中的担心,轻声“恩”了一下。
江河事情多着呢,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小细节,通知到了人,转身就上楼继续加班工作去了。
唯恐是自己要搬走的事情提前曝光了,红儿在心里打了无数的腹稿,胡思乱想着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顺便很是恐吓了自己的小心脏一番,才忐忑地去了书房。
红儿小心翼翼地坐到江河办公桌对面,不敢出气,尽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成了小透明最好。
江河抬头,就看到红儿一副受气小媳妇的小样,一时新鲜,心里只觉得很好笑,平日看惯了她对自己不客气的样子,冷不丁,还真不习惯她对自己小心翼翼的样子。
只是,江河想到一会儿要告诉红儿的消息,深以为是她父母的消息让她如此忐忑不安,也没有多想,还尽量把语气放缓了,斟酌了一下用词,才安慰她,道:“红儿,我希望你有一个心理准备。你父母的事情要查清楚,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我们已经在努力查找了,连俊河这个电脑高手也被挖来一起帮忙,这才有了一点眉目。目标锁定为一辆小型货车,但是按照现知的车牌号,却一点线索也没有查到,所以具体的情况还不是很清楚,希望你不要过多的担心,也不要伤心,好吗?当然,你如果有什么其他觉得有价值的信息,也可以直接告诉我,说不定就会对调查有所帮助。”
红儿楞了,自己酝酿了半天的情绪,就是为了说这件事情吗?对于江河一直说陈世润夫妇车祸的事情,红儿并不算是十分着急和积极,如果不是因为有五个弟弟妹妹时刻提醒着,很可能现在的红儿直接就忽略掉了两人。现在,能分点注意力,也是希望她和孩子们以后长大了,不会有什么遗憾,至于伤心之类多余的感情,那真是……少呀!
照江河的话来说,看情形,他对自己要搬出去的事情并不知情了?怎么办,好难主动开口呀!可不开口,怎么办?即便自己没有想好合适的理由,也不可能把郑在莹的事情跟他一一说明。
不是不想得到江河的帮助,而是不想要他为难。郑在莹是郑爷爷的孙女,郑爷爷又是江河最尊重的长辈,江河知道了这件事,又岂能毫无表现地继续跟爷爷亲近。万一,为了自己,江河对上了郑在莹,他们之间的关系该何去何从?
还有公司的事情。两人如果真的站到了对立面,工作上的事情就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清楚的了,特别是如江河说的,他现在是暂时代理俊河的产业,这样折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是江河的本性,可什么也不做,更不符合江河的为人处世。上次,他就因为郑在莹来见自己,就私下里找了郑在莹说事,让她不舒服了很久;这次,郑在莹做的事情那么过分,都不知道江河会是什么反映了。
最重要的是是自己,躲了这一次,下次呢?再躲吗?只能一次又一次地躲在江河身后,做安静的菟丝花吗?郑在莹的步步紧逼,也激起了红儿心中的斗志和不服输的小心思。
她凭什么说自己只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自己就要用事实告诉郑在莹,她和与元江河的感情不是这点距离就可以毁掉的。
红儿低着头,咬着牙,心里不断地给自己鼓劲加气。
江河见红儿不说话,低着头,误以为是伤心了,心里感叹着女人真是多愁伤感,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就能让她一蹶不振,这得多脆弱呀?!心里虽然这么想了,但行动上,江河却不由自主地选择了宽慰一下红儿。
江河站起身,走到红儿身边,半蹲着,拉住她的手,抬头望向红儿:“怎么了?失望吗?现在的调查已经算是有很大进展了,所以,不要太过于给自己压力,知道吗?这些事情,不是你一个女孩子能承担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