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儿咬紧牙关,直瞪着在莹,没有不说话,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难道要她因为一个工作,就把自己喜欢的人拱手相让吗?是他太廉价?还是郑在莹太天真?
在莹却不这么认为,她觉得红儿挡了她的道,现在让开,是理所当然,很顺口地就说道:“你不是想知道你在元家的保姆工作会怎样结束吗?其实很简单,只要你离开元家,这份工作自然就不存在了。”
为了自己的两份工作,特别是连那份中午送外卖的兼职都肯花手段和心思去破坏,现在关乎郑在莹最在意的可以在元家待着的近水楼台的保姆工作,红儿不会自以为郑在莹会不在意,会不玩什么手段,怕就怕,她会用更加可恶的手段。红儿已经不敢深想,郑在莹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会做出什么更加让人害怕的事情了。
红儿按下心中的害怕,强迫自己不要后退,直视着在莹,紧张地问道:“你还想做什么?”
在莹嫣然一笑,一点儿也不在意红儿的紧张,施施然地调皮地说道:“这个么,要看你的态度和回答。如果态度良好,回答让我满意,自然就不需要做什么呀?!”
红儿只觉得这个世界太好笑了,怎么有人可以这么理直气壮地要求别人卑躬屈膝地去求他人放弃自己的感情?是有钱人都比穷人高一等吗?在爱情面前,如果需要用金钱来衡量,那么她宁愿不要!元江河都没有嫌弃过自己一穷二白,你一个不算是情敌的自想敌,有什么资格来评价别人的感情?
红儿不卑不亢地说道:“我的态度?我的回答?你觉得元江河就值一份工作吗?我就是没有一份工作,不赚一分钱,他难道会嫌弃我,或者养不起我吗?你不觉得自己的要求很可笑吗?”
在莹眨眨眼睛,思考了一下,才说道:“奥,你的意思是我给的筹码太小了,不值得你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吧?”
红儿觉得面前的人思维不可以常理而论,应该先板正她的是非观才可以:“不,我觉得郑在莹小姐的方式不对。如果喜欢一个人,想要得到他的爱,通过别人的退让才能得到,那这份爱还有什么意义?还是郑在莹小姐这样没有自信,连我这样一个无业游民都比不过?”
在莹最听不得这些无所谓的不疼不痒的说教了,她是郑家的大小姐,高高在上惯了,这些个话语,只会让她更反感,更加激起她的斗志:“你不需要用什么激将法!我同意你的话,爱情,也需要挑战!如果我真的要求你搬出去住了,还要主动跟江河分手,你可定也输的心不服口不服,江河以后知道了,也会对我有意见。你的提议不错,你搬出去住,然后,我们公平竞争,谁的本事大,到时候就可以见真章了!不是我小看你,就你这种要什么没什么的小透明,一无是处的穷光蛋,光温饱就够你折腾了,还有什么心情去谈恋爱!早点让江河看清你的真面目,才是正事!”
红儿听着在莹冠冕堂皇的话语,气得不行,反问道:“那郑小姐,你之前做的那些,都是为了让江河看清我的真面目了?”
在莹扬扬下巴,理直气壮地说道:“爱情,需要挑战,也需要公平!”
红儿一想到自己为了面前的这个女人,无缘无故成了无业游民,就气得心绞痛,自己可以受穷,可是自己还有五个弟弟妹妹要养,自己可以流浪街头,孩子们怎么办?如果只是因为一个简单的公平,就轻而易举地去剥夺别人工作的权利,那是不是太可恶了?
红儿不甘地问道:“我的工作,跟公平有什么关系?”
在莹歪歪头,想着这个女人怎么翻来覆去一直提这些个无聊的问题,不就是一个工作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这就是这些穷人最尖酸的地方,太让人不爽了。
在莹微皱了一下眉头,自以为很有耐心地解释道:“你不觉得,你在元家的工作有碍公平吗?”
红儿追问道:“那之前的呢?”
在莹口气不善地说道:“我看不得有人比我过的有滋有味,想心里痛快点!”
红儿气得手颤抖地指着在莹,道:“郑在莹,你不要太过分了!你心里不痛苦,就可以随便找别人麻烦吗?插手别人的人生嘛?”
在莹已经没了耐心,既然好好说话不能解决问题,那自己就用实际行动来告诉这个女人,她应该怎么选择算了。
“看来,陈红儿小姐是没有那个自觉了,今天我们谈不拢了?!那,我们只好拭目以待了!”
在莹从一旁的手提包中取出一张名片,放在桌子上,往前一推,直接起身,道:“会有人带你离开的,收好名片,我想你马上就会用的着的!也许今天,迟点,明天,你一定会很高兴给我打来电话的!”
在莹是怎样离开的,红儿已经无暇理会,目光如临大敌地盯着桌上的那张名片,仿佛那是什么洪水猛兽般可怕,放在腿上的两只手,握得紧了再紧,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害怕,无助,更多的愤恨,凭什么,凭什么她就可以这样轻飘飘地决定别人的命运?喜欢一个人,需要付出的代价,不就是一颗心吗?为什么还需要惨杂那么多外在的东西
?她凭什么认为自己只是失去工作而已,就要放弃一生的幸福?不就是一些小钱吗?大不了以后当米虫,让元江河养活他们一大家子算了,他惹得话,就该负责。
红儿深呼吸了好几口,直到脑袋有瞬间的空白,才慢慢恢复了理智,收敛了了心神,跟不知什么时候立在门外的侍者,离开了小竹屋。
只是,这个会所地方太偏了,红儿都走了一个多小时,才仿佛要走到山下,路上只有过一两辆一闪而过的快车,没等她去拦一下,就不见了车影。